大家随着邀月走了数十步后,向左一转,这黑暗狭窄的洞穴,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宽阔的甬道。
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
怜星缓缓道:“魏无牙,你听着,移花宫有人来访,你出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高昂,但却盖过了小鱼儿的笑声,一字字传送到远处,可是除了她自己的回声外,就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突见邀月停了脚步,道:“你看这是什么?”
大家随着她望去,才发觉这甬道的地上,竟留着一行脚印,每隔三尺,就有一个,就算是用尺量着画上去的,也没有如此规律整齐。
这甬道中地上铺的石头,也和两壁一样,平滑坚实,就算是用刀来刻,也十分不容易。
但这人的脚印竟比刀刻的还清楚。
在这地方的中央,有一张很大很大的石椅,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塑成的,虽然是石头,但却比玉质更晶莹,连一丝杂色都看不到,这洞中阴寒之气砭人肌肤,但只要坐在这石椅上,立刻便觉得温暖如春。
像这样的石椅,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张了,但现在这石椅却已被一剑劈成两半!
邀月和花无缺就在这石椅前,凝注着这石椅被劈开的切口,面色看来都十分凝重。
邀月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忽然自宽大的白袍中,抽出一柄墨绿色的短剑。
剑长一尺七寸,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逼人眉睫,连眼睛都难睁开。
邀月对这短剑也似十分珍惜,以指尖轻抚着剑脊,又沉吟了许久,才将剑交给花无缺,道:“你且用九成力在这石椅上砍一剑。”
花无缺道:“是。”
他用双手接过剑,才发觉这短短一柄剑分量沉重,竟远出他意料之外,而且指尖一触剑身,便觉一股寒气直透心腑。
他几乎已将全身真力都凝注在手腕上,莫说这柄剑还是切金断玉的利器,就算他手里拿着的只是柄竹剑,这一剑击下,也足以碎石成粉!
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激,这一剑竟只不过将石椅劈开了一尺多而已,剑身就嵌在石缝里。
花无缺手握剑柄,呆了半晌,额上已沁出冷汗。
劈开这石椅的人,就算用的是一柄和他同样锋利的宝剑,功力也至少要比他高出数倍!
世上竟有这样的高手,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邀月似乎叹了口气,缓缓道:“久闻‘青玉石’石质之坚,天下无双,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此人能将青玉石一劈为二,剑法倒也不差。”
花无缺忍不住道:“此人剑法虽高,但他的功力只怕更……”
邀月截断了他的话,冷冷道:“这椅背高达五尺,他一剑竟能劈开,而你一剑只能劈开尺余,你就认为他的功力至少要比你强三倍,是么?
花无缺道:“弟子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