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说!”朱候不服气地怼了一句。
向来都是他江小鱼会气人,可没想到遇到个比他还气人的,他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你这小媳妇儿嘴太坏,我要是你我就休了她找个贤良淑德的。”
“你个小流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花无缺居然也没制止他俩斗嘴,而是拍了拍江小鱼的肩:“贤良淑德的在你身后,好好珍惜。”
一转身看到的就是铁心兰。
江小鱼想,花无缺一定是跟那个臭丫头呆久了,学坏了。
是夜,朱候本已睡下,忽听得谁家玉笛暗飞声。
月色银辉下,却见一人花下吹笛,那人白衣翩翩,气质出尘,美得仿若天人。
“无缺哥哥,你有心事?”朱候只穿着白色单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裳。
“阿朱,你可知壁虎断尾,金蝉脱壳?”
“无缺哥哥是在担心那江别鹤父子还会卷土重来?”
我是在担心你。
花无缺当然不会说出这一句。经过今日一事,他更加坚定地觉得朱候待在他是危险的。反正朱候一直是以女装示人,若是寻个安逸之地,回归原来的样貌,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
他只是替朱侯拢了拢他的外衫:“更深露重,回去吧。”
5.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虽说朱候跟着花无缺的这些日子老是见着打打杀杀,可睡眠质量却比以往要好得多。因此朱候今夜没来由地心慌睡不着,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人在夜里睡不着时,五官的感觉异常敏锐。
“花无缺。”
他听到有人在叫花无缺的名字,很轻很细,可他还是听到了。
花无缺也听到了,他推开窗子,窗外夜色朦胧,一条白衣人影,鬼魅般站在五六丈外。
淡淡的星光映照下,这人的脸上似乎发着青光。仔细一瞧,才发觉他脸上竟戴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
花无缺一惊,失声道:“莫非是铜……铜先生?”
那人点了点头,道:“出来!”
铜先生已飘上了屋脊。
花无缺跟了过去,掠过屋脊,越过静寂的街道。
只见这铜先生从头到脚,从未动弹,飞掠却迅急无比,整个人都仿佛在御风而行一般。
花无缺瞧见这样的轻功,也不禁暗暗吃惊。
只听铜先生又道:“你自然已知道我是谁了。”
花无缺道:“晚辈出宫时,家师已吩咐过,只要见到先生,便如见家师,先生所有指示,晚辈无不遵命。”
铜先生道:“你出宫时,宫主还曾吩咐了你什么?”
花无缺终于沉声道:“家师要我亲手杀死一个叫江小鱼的人!”
铜先生像是笑了笑,道:“很好!”
朱候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跟上去,可是他忍不住,他自己都佩服他自己,居然还真追上了。
“我问你,他是不是江小鱼?”
花无缺道:“是。”
铜先生道:“好,你杀了他吧!”
花无缺心头一震,垂首瞧着昏迷不醒的小鱼儿,嘴里只觉有些发苦,一时之间,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