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少商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如，就餐时，程九墨会事先把吃食放在程少商面前，眼巴巴的看着“阿姊，这些怎么样，好不好吃，阿姊喜不喜欢”
要是回答了喜欢，就开开心心的掏出本子时不时的记些什么；要是回答了不喜欢，则皱着眉还在记录着。
再比如，程九墨会和下人偷偷摸摸的讨论着什么，在看见程少商过来时又会紧张兮兮的，实在让人怀疑。
终于，程少商忍不住了“阿墨，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程九墨一愣“阿姊，我在学习啊，阿母不是让我们抄写《礼记》吗”
“是吗？”
“是啊”
程九墨长舒一口气，抚了抚胸口，还好阿姊没有发现。
程少商看着眼前的“毋不敬...什么什么思，安定什么，安宁什么”真是好难啊。
殊不知萧元漪已经免去了她的抄读。
就是这么巧萧元漪和程始恰将她俩的话听的清清楚楚，道“阿墨，你来读读这句”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安定”程九墨颤颤巍巍的念了出来。
“停停停，是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萧元漪无奈至极,两个女儿一个会识字的都没有怎叫人不恼火,“在
军中便请人叫你识字,你这是识到哪里去了?枉你还是个将军说不去也不怕别人
笑掉大牙。”
“没准我和阿父前世就是父女，这也是随了阿父”程九墨默默开口。
“那你俩就慢慢学,你阿父自小忙于农
务之后又四处征战,自而立之年才开始习文，
如今朝政奏章四处巡报,他已能够畅
阅无碍。”萧元漪那程始举例子。
“读书的事儿来日方长,董家人快来
了,夫人随我先去。”程始帮程少商和程九墨说话。
“嫋嫋,阿墨，快去更衣。“程始给两人使了个眼色，姊妹俩点了点头。
“对了，阿母这是给您的”
萧元漪心中了然。
“这是什么”程始好奇道。
程少商也睁大眼睛望着。
“秘密”
堂屋内,众人已经到齐,除了程少商和程九墨两人珊珊来迟。
“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还有心梳妆打扮?倒让长辈们在这候着,往日里二叔母是怎么教导你的?“程老夫人都没开口,这葛氏倒是先挑起了程少商的错。
“二叔母说的真好,二叔母倒不如说说是怎么教导我家阿姊的?”程九墨定然不会让程少商被说,
立刻回怼,“二叔母为何不说阿墨?阿墨一样梳妆打扮姗姗来迟,为何二叔母只挑我阿姊的错?”
程少商也不是肯吃亏的主:“二叔母往日曾说过,董姓亲戚,与我毫无干系,也不必见,所以嫋嫋不知是该来还是不该来。”
程少商的话一出口众人一脸疑惑。
“怎么就毫无干系了?嫋嫋,你是我家女娘，正经母家人如何不能相见？”程始这话虽然是对着程少商说的，但其实是在问葛氏。
“你少说几句吧。程老夫人此刻心中本就不痛快,“这除了小辈的女娘,都比你大,少商和阿墨来晚了我们都没责备有你什么事儿?”
“三娘子到!”
门口,三娘子程姎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姎姎见过大母,伯父伯母,阿母。”
程姎进门却无人说她,葛氏为表公正便开了口:“你怎也来得这般迟?
女夫子布置了许多功课,所以来迟了些。”程姎言语细柔。
“这倒不是我自夸,姎姎虽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可在舅父家时就好看书习字,不像有些个小女娘,成日里竟挂住贪玩胡闹不肯读书,偏我是打也不行,骂也不得,真叫长辈们操心。“葛氏自夸的同时倒也不忘贬低程少商打萧元漪的脸。
“有些个小女娘?阿墨开始不知道还以
为二叔母说的是阿墨呢,没想到二叔母说的是我阿姊啊。”程九墨看葛氏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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