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皇城司。
走过那让人森冷的冷铁大门,刑器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在这里,只有黑暗笼罩,未有一丝光亮。
“太白昼现”
“女主昌”
“学武王”
皇城司探事司亲事官——孔开,意味深长的道完这番话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被悬挂于空中倒挂的犯人。
他目光淬寒,叫人生畏。
“如此大逆不道的谣言,是谁,指使你们编的。”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放。”
犯人挣扎着掉在了地上吐了几口胃里翻腾的酸水,试图抬着几次头,就瞧见孔开眼中浓浓的不屑与早已料到的得意了然。
他认命的阖了阖眸,下定决心。
“是……是仁和知县卫英指使的。”
他说罢抖了抖身子,吸了口气,缩了缩身子,似乎自己已然被这背后之人的余威所万分影响:“他说皇后早已失贞,骗了官家十几年,那幅画就是证据。”
在旁侧躺的黑衣男人便是全程的沉默不语,用手上小棍摆弄棋盘变化,听到此言,才颇为有了兴致。
顾千帆“什么画?”
孔开一把拽着犯人的头发,目光不耐:“什么画,在哪!”
那犯人被猛地撕扯头皮,已无法控制的流出鲜血,目光的迷茫怔愣,全在看到那说话男人的一瞬间,清醒万分。
“顾……顾千帆,活阎罗。”
“他是活阎罗!”
他声音抖得厉害,不敢再直眼去看。
只见顾千帆身穿黑色长服,俊美非凡,却周身散着一股阴寒之气,剑眉星目之中含着层层的冰冷,深眸却犹如枯井,叫人探而不知,薄唇紧紧的抿着,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这便是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顾千帆。
顾千帆“既然认得我,还不从实招来。”
“在…在钱塘。”
·
顾千帆得到此消息,便是马不停蹄的前往了皇城司主部,要去及时汇报给皇城司使雷敬。
路上本是畅通无阻,却不想遇见了一个麻烦人。
顾千帆目光本是清明的往前走着,瞧见那身后浩荡队伍的首人,便自是带起那一丝不屑的目光,立顿于当下的位置。
只见他已然走近于面前,穿着一袭与顾千帆相同的黑色长服,比之顾千帆穿成一袭阴森正气,而这位却穿的十分风流倜傥,手中抽着一把折扇,肤色胜于女子般白皙异常,一双常年含情的桃花眼玩味的看向他。
见他长眉微皱,好像看到了这世间什么珍奇的东西,勾唇轻笑了起来。
苏拓“顾兄,好久不见了。”
顾千帆自是不想给这个家伙好脸,正想略过他往前走,不想被苏拓说的话打乱了心绪。
苏拓“顾兄的好本事,可惜我未能看到。”
#苏拓“还望之后,能有一次机会。”
顾千帆闻言,冷冷的笑了起来,却是一个眼神也不肯看向这个身侧这个男人。
顾千帆“自然。”
苏拓也轻笑,带着随从踏步远去。
·
东京的白日自是热闹不凡,而矗立于东京街道中心的不远处,便是这东京最大的酒楼——京华酒楼的所在地。
世人皆知,京华酒楼只招待达官贵人,一日所进之不下百金,其名下的铺子田产,也不下几十数。
而这,皆是这位京华酒楼的女掌柜,鱼韵一手打拼下来。
听闻,这位鱼掌柜自称家中行四,商道皆唤她四娘,名单一韵字。是个丈夫早逝的寡妇,不愿深锁宅门,遂携着娘家嫁妆,离家上京,有了一番自己天地。
她亦有才,有城府。
苏拓回府后,便在主堂内休息,他不像顾千帆那样活多,便也懒得去皇城司,顾千帆见他不顺眼,他见顾千帆更不顺眼。
“主子。”
苏拓的闭目养神被打乱,微蹙了蹙眉,正要发起脾气,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音。
来人一袭鹅黄色对襟罗纱长裙,一举一动犹似弱柳扶风,眉目被偌大的白白纱冠掩住,个子较为高挑。
苏拓不耐烦的目光一扫而空,他好整以暇的摆弄手中的玉佩,一双桃花眼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手中的玉佩把玩的很是顺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