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云忆为萧祁颜肩上的伤口换好药,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心疼。
“下去吧”。
“是”。
萧祁颜慵懒的倚躺在贵妃榻上,眼睛微微闭着,水蓝色华服裹身,外披轻薄纱衣,侧身倚躺时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显得女人雍容华贵,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白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听到室内传来别的动静,突然想到什么,萧祁颜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紧紧盯着窗户看。
“何人擅闯本宫闺房?”
“公主可习过武?”男子从房梁上跳下来半倚在门上,一袭红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嗜血,三千青丝随意的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自然,褐色的眸子微微阖着,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霸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微泯的嘴唇,如果忽略掉红衣,倒有几分谪仙的的气质,穿上红衣,有种说不出来的妖冶。
“太子说笑了,祁颜不曾习过武,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来的?”
“是么?”楚衡璟走上前,抬手捏起女子的下巴,抚摸着女子的脸颊。
萧祁颜漆黑的眼睛直视着男人,眼睛里的漩涡仿佛把人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主子”,殿外传来脚步声。
萧祁颜淡定的问到:“何事?”
“城王爷派人送来请帖,邀您三日后临城王府赴城王太妃的生辰宴”。
城王,前太子的封号就是城,先帝念在城王世子年幼,下旨特赐城王爵位世袭。
“生辰宴?去回了吧,就说本宫那日定会到场”,萧祁颜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是”,云忆转身出去回了城王府的小厮。
“太子殿下还不松手?”萧祁颜的下巴已是一片通红。
“冒犯了”,楚衡璟松开萧祁颜,转身离去。
他只是折回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第二日,萧祁颜身穿烟笼梅花曳地华服,头着凤栾钏,手上一只沐阳镯,小巧玲珑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琉璃耳坠,脸上还是一条面纱,和云忆携众多侍卫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百香楼。
“公主今日是来玩的还是?”老鸨见萧祁颜这身打扮瞬间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萧祁颜一只手臂搭上老鸨的肩轻拍了两下,说着:“本宫来你这百香楼能干什么?给本宫找个清净点的单间,叫几个模样儿好的来给本宫弹弹曲儿”。
“是是是”,一听来了单大生意,老鸨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公主随奴家来吧”。
萧祁颜跟着老鸨上了楼。
“主子,可是要叫如风公子上来伺候?”老鸨低声询问。
“叫上来吧”,萧祁颜神情淡淡。
“是”。
“公主,这可是我们百香楼最好的一间房了,您请”,走到楼上,老鸨瞥了一眼周围,摆手大声说着。
“有劳妈妈了”。
说完萧祁颜大步走了进去,云忆守在了门外。萧祁颜坐在桌边等着秦如风。
等了许久,日落西山那人还未来,便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酒,因为倒得太猛,酒水顺着下巴和锁骨流了下来,掉进了衣服里。
终于,那人推门而入。
那是一个白色的身影,衣抉翩翩,烛光映照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清风透过窗子吹起他几缕墨色的发丝,那样的孤单,美得好似一幅泼墨画一般。他的身边仿佛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公主,您不该来这的”,男人有些冷淡,似不愿意看到萧祁颜。
“你可愿跟我走?”
萧祁颜在这人面前,从未摆过公主的架子。
“呵,公主怕不是忘了?我与萧家不死不休,公主带草民走,就不怕哪日草民反咬公主一口?”
“秦如风,我既敢带你走,便不怕旁的事”。
“滚”,男人薄唇轻启,凉薄至极。
萧祁颜有些恼怒,倒也没再纠缠,转身潇洒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