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安静到了极点。
上好的银霜炭火在薰笼中哔啵的响着,火光映在人脸上,留下一半明一半暗的痕迹。
恰如各人的心思,讳莫难辩。
少商尴尬地搓搓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时间都要凝固了,分外难捱,她想了想还是提议道:“啊,要不,两位啊,现在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越谖醒了不曾。与其坐在这儿胡乱猜测,不如还是问问看有没有线索吧。”
太子二话不说,木着一张脸就起身了,也不管霍家夫妻,大步独自朝前走去。
少商和霍无伤跟在后头,走了几步便忍不住窃窃私语:
“你说,那个越谖会不会也被下毒了,只是没有毒发?”
“嘘,别乱说。”
前面走着的太子似乎也听到了,瞬间步伐就变快了,一阵风一般冲向了关押越谖的房间。
三人还未赶到近前,就听见屋里一阵翻腾,似乎里头人正精力旺盛地打砸着屋中摆件,少商一听,心顿时放下了一半,暗道自己总算没有乌鸦嘴这一回。
然而随着屋门打开,见到其中景象的她却真心实意的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哪壶不开单提哪一壶!
“她她她她,她怎么哑巴了!!!”
好好的一个骄傲贵女,此刻却被折磨得状若疯癫。
整个人披头散发,衣裳不整,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张着嘴,似乎是努力想要说什么,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下毒之人真不愧狠辣周全之评价,所有知情人士直接封口,一个不留。
少商看着满地打滚的人证,眼前几乎一黑,喃喃道:“那,能不能让她写出来?”
太子和霍无伤连连摇头,表示他们已经知道此路不通了。
这位越谖越女郎,由于素日骄纵,不学无术,她能识的字根本没几个,完全就是个睁眼瞎,更别提让她写出来了。
“这也太过分了,完全是死路一条了!”
少商直接气垒。
霍无伤却摇摇头:“倒也未必,我们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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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睡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之后,阿月总算醒了过来。
这一顿觉神清气爽,一扫往日疲惫,可她睁开眼却不见素日里服侍的婢女,只见一个面生的老爷爷等在一旁。
“良娣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老朽这点头发胡子都快被殿下薅光了。”
老爷爷见她醒来,乐得合不拢嘴。
阿月眨眨眼睛,有些不明就里,面前这人她也不认识,不过听说是太子找来的,也知道可以信任他,便问道:“老先生,我睡了多久?”
“良娣,五天了,已经五天了啊。”
五天?怎么会这样?
阿月一下慌了,撑着胳膊就想起身,那老爷爷忙安慰她:“良娣莫着急,你体内余毒未清,还是躺下休息罢。”
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圆脸女子,一身朴素的酱紫窄袖衣裙显得很是干练,看见阿月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面盆便冲了过来。
“女…良娣!您可算是好了!”
阿月被她晃得快散架了,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从前在娘家时的婢女小檀。
“小檀?你怎么在此处?还有我这是怎么了?”
阿月按住她激动的手,赶紧问道。
“您是中毒了,还好有这位袁先生,否则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您身体不适,殿下特意让奴婢来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