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将桌前的咖啡推到我面前。我喝不惯这么苦的味道，只喝了一口便抿着嘴。
嘴里的苦味真是怎么散也散不掉。
陆舟你考了哪所学校？
江妍锡卫。
陆舟锡卫？
他有些不理解，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陆舟那是哪所？
江妍无锡的学校。
陆舟你好端端的去无锡干什么？
江妍中考考差了。
陆舟沉默了半晌。
陆舟不是这个原因。
江妍爱信不信……
陆舟你又在逃避了。
他推了推眼镜，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地将我一年前的伤疤撕开，鲜血淋漓。
江妍你想说什么？
我拉下脸。即便是他，我也不想被迫回忆那段灰暗的时光。
陆舟我原本在xx高中等你的。
江妍为什么要等我？
突然被他的话一怔，很快我又不着痕迹地低头望向咖啡，眼底如一潭死水般深不见底。
江妍你有很好的前途。
江妍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陆舟我喜欢你。
他开口，仅仅四个字让我又是一怔。
江妍你开什么玩笑？
陆舟我没有开玩笑。
陆舟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舟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初二的那个时候，我其实很想保护你，但是我……
江妍别说了。
我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
江妍都过去了。
陆舟如果你还在怪我的话，我……
我捂着眼睛的手缓缓放下，直视他。
江妍我从来没想过要怪你，谢谢你的喜欢。
陆舟那我们……
陆舟或者说，如果你觉得我还没有喜欢你保护你的能力，你等我几年？
江妍还是算了。
江妍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嚼着嘴里的话，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江妍至于我们，当朋友挺好的。
陆舟你骗人。
江妍我怎么骗人了？
陆舟你跟我说过，从来没有和别的男生交过朋友。
我笑了，笑得眯起眼睛。
江妍我喜欢我弟弟啊。
我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惊讶，内心的邪恶因子叫嚣着，不停地叫嚣。
江妍怎么，很惊讶吗？
陆舟张极？
江妍嗯哼。
江妍所以说，可以死心了吗？
我看着他站起来，眼里有一些不甘。
陆舟我……我还有事。
江妍原来还有事啊。
我不会挽留他的。
江妍陆舟，前途万岁。
我笑着和他拜拜，转头去自动售卖机那里买了瓶冰水。
扫脸支付的时候，我看着屏幕上眼睛，那双被虚伪感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我的眼睛，一种令我感到恶心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前途万岁，而我，我没有前途。
在金坛图书馆看了一天的书，而下午，为了接张极，再站起来的时候连脚都是麻的。
张极嘿！
我站在校门口发呆，才发现他带着口罩，笑意盈盈地在我面前留下一大片阴影。
江妍嗯？考完了？
张极嗯，今天是语文数学和物理，明天还有一天就解！放！了！
江妍好，明天再加油一天。
江妍考完要不要去吃大餐？
张极肯定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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