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不知道接下来小姨又和我的班主任说了什么,只听清了原来妈妈是去了武汉工作。
回想起2008年,听我的爷爷奶奶说她为了去医院把我扔给了他们,实际上是去支援SARS病毒的医疗救助工作了吧。
原来我的妈妈这么伟大。
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我已经坐在自己班级的座位上了。
我看见那几个欺凌我的同学站到了我的面前,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旁边的陆舟朝我这里靠了靠,手撑在我的课桌上,抿着嘴盯着眼前的几人。
我听见他们垂头丧气地,不情不愿地向我道歉。
江妍呵。
江妍恶人也会道歉么……
余光看见陆舟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抬头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向我点了点头。
我笑了。
江妍谢谢你啊。
——
我还是选择了转学。
最后一年安然无恙,虽然常常会在假期碰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但我不会怕了。
时过多年,我早就从一开始的团偏凯变成了时团的团偏3。宋亚轩师兄的歌声干净空灵,治愈了我过去好多灰暗时光。
而与此同时,我也从小怡姐姐那里听说,豆豆在五月份去了二代师兄的演唱会表演。
小小的一颗星,开始闪烁。
没想到再见到豆豆的方式是通过电视。我看着他,看着他指着写有“情书”两个字的信封对着镜头害羞一笑;看到他弹唱《黄昏》到时候,心神一瞬间似乎被他的深情所吸引。
一瞬间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看着他,突然感到陌生又熟悉。
江妍长高了不少啊。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
我没再见过陆舟。一次偶然的听说,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单亲家庭,他的努力学习,是为了让妈妈开心放心。
我的学习大不如前了。在之前因为被欺凌而落下的学业,到现在仍然捡得零零碎碎。
我依旧没有交朋友,但也过的很安宁。21年填志愿,我望着自己勉强能考上高中的分数线,笑着庆幸。
不过我并没有填高中志愿。
第一志愿,报考卫生职业学校,坐标,无锡。
手背上细长条的刀痕两年都没有消下去,一如我的经历,两年了也不会忘记。面对这个让我又留恋又害怕的城市,我选择了脱离。
毫无疑问我被录取了。当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小姨和张极他们,我的内心其实是忐忑的。
徐琳卫校吗?出来做护士啊?
小姨先是愣了愣,又对我笑了。
徐琳护士蛮好。和姐姐一样救死扶伤。
徐琳要加油啊小妍。
江妍嗯,谢谢小姨。
张极你去了无锡?!
和张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拔高的声音给我吓了一跳。
江妍是的。
江妍别喊。你现在变声期,要保护好嗓子。
张极啷个远啊?
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重庆话,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他说的话。
也对。他都呆在那边那么长时间了。
江妍是啊。
张极为什么啊?
张极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