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头皮发麻,下意识反握匕首向后刺去,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你--!”不待夕颜回头,身后的怪物已将她搂得更紧。
怪物的体温冰凉,它凑近夕颜的颈间,轻轻地磨蹭着。好半天夕颜才找回声音,因为惊骇而骤然坠底的心脏开始狂跳,她哑声问:“是索瑞西吗?”
冰凉的怪物没有回答她,而是更加抱紧了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
夕颜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她太熟悉这个拥抱了。
在他们二人彻底走向末路的那段时间,索瑞西,常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否变成了奥西里斯,他痛苦难耐时,会沉默地从身后抱住夕颜,不祈求一点安慰,只是抱着。
夕颜鼻尖一酸,一瞬间竟失了声音:“……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努力地偏头去看,怪物却越缠越紧,她的后脑抵住怪物的胸腔——那里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夕颜的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她放弃了回头去看,只说:“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明明梦里,你说你很想我的……”
悲伤、惊喜、失落混杂在一起,夕颜踉踉跄跄地往前几步,跌落在祭台中央。青石触手生凉,表面还有些凹凸不平的花纹。
夕颜没心思在意这些,抱住她的怪物松开手,逆光跪在她身前。
即使看不清面容,却任谁都能感受他脸上的哀恸,泪珠在石板上溅出小小的水痕,他徒劳地一遍遍想抹去夕颜的泪水。
“我就知道来这里,一定可以见到你,索瑞西,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夕颜很少流露出脆弱的情绪,从她下定决心复活朝颜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她只能靠自己。面对月见,她不提有多困难,只说很快,你相信我;面对梵洛伽,她就拿实验数据堵他的嘴。
“我找了朝颜那么久,又等了你那么久。”怪物无法,只能越过肩膀抱住她,仿佛要渡给她一丝安慰。
他并没有出现很久,等夕颜意识到,面前的怪物并不是完整的索瑞西时,她问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来救月见,你知道她在哪吗?”
怪物引导她在祭台周围的四根柱子里东南西北荡了一圈,夕颜点亮了四根柱子的烛火,脚底一片轰隆声,青石板下陷,随即向两边收缩,安安静静地躺着失踪的五人。
夕颜看看昏迷的五人,又看看身后上千的台阶:“……”
谢谢,更想哭了。
怪物只是索瑞西意识的一部分,青石板彻底打开后它便消失了,看来是被光圈抽出困在了这里。
夕颜:……怎么办啊真的没有人帮我抬下去吗?
正当她头疼不已时,整座山突然晃荡起来,耳机里传来朝颜焦急的声音:“夕颜夕颜,你可以听见吗?要是能听见的话赶紧找个遮蔽物挡住自己,梵洛伽这个疯子他要掀了这座山!”
这空荡荡的一片上哪躲?夕颜干脆跳进了青石板下,跟月见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