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过南宫靖越会活着回来。
且不提北部帝国特有的雪狼先锋,它们从小被捉来驯养,吃人戮尸,在寒冷的天气里是最勇猛的战士,有无数骑士被它们的獠牙穿透铠甲,活生生染红了一片雪地。
光是国王派出的杀手就足够令帐前护卫胆战心惊,征战五年,南宫靖越亲手砍下的杀手头颅都能塞满一个帐篷了。
“他是真的想我死。”
南宫靖越收刀回鞘,面前的杀手姿势怪异地倒在地上,脖颈豁出一个大口,在冰天雪地里淌出尚有热气的鲜血来。
一边的守卫单膝跪在地上,头颅几乎要低到地面,一个个捏紧剑柄不敢说话。
南宫靖越也懒得管他们,回程之日近在眼前,国王愈发心急就差派兵当街劫杀她,动手越来越不顾脸面。
“是属下的过失,原近身护卫队都是属下逐个挑选的心腹,也带来给公爵过目,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请公爵惩戒我等!”
南宫靖越懒洋洋:“你这是在怪我识人不清?”
队长大惊失色:“属下不敢!”
“原本就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无意责怪,下去吧,守好大帐。”
队长赶忙领命而去。
大胜已过一月,边军也打扫好战场清点了俘虏,战报寄回皇城,皆是人心惶惶。
贵族们在恐惧,他们害怕这些年从南宫家夺走土地会物归原主,更害怕南宫靖越说杀就杀的摄人气魄。
这五年里南宫靖越斩雪狼,屠北军,一路杀进了北部的核心,她凶残的手段如梦魇般出现在每个梦贵族的深夜里,搅得他们日夜恐惧,每一天都悄悄上奏请求立地斩杀南宫靖越。
皇帝也害怕,面对贵族们堆积如山的暗报,甚至愤怒地掀翻了桌子,气喘如牛、咬牙切齿地道:“杀手呢?!那么多杀手呢?一个也没成功吗?她南宫靖越难道就那么厉害?!朕要她死在边关,明日就死!”
“请您稍安勿躁,最尊贵的陛下,既然拦不住那个怪胎,陛下何不从旁人下手呢?”
内侍端来降火的茶水,殷勤献计。
国王喝了一大口清茶,勉强平复了心火,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说?”
“陛下您想,当年的南宫杀不也是战功赫赫,威震帝国?到头来还不是死在先太子的手中,陛下仁慈,不如就赐南宫靖越同样的死法。”
国王火气再起:“说的容易,南宫靖越难道是傻子吗?朕要是真的给她赐人,只怕会被她当场刺死!”
内侍被骂得一抖,脑子一转,急切道:“自然,他们南宫家向来是不敬陛下不服管教的,既然如此陛下无需浪费剩下的眼线,不如就混在军中,南宫靖越为了延续后代,一定会从贴身心腹里选一位王夫,到时候便有可趁之机啊!”
国王围绕着四散的文件走来走去,焦躁不安:“此法真能有效?”
内侍跪在地上:“五年里刺杀下毒反水都试过了,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