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佯装无知纯情的自荐枕席,却在安眠曲里被哄入眠。
我真的能握住这份幸福吗?会不会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初尝爱之滋味,已近割舌。
连近身侍奉的卡斯罗和西奈都不知道,他经常会在夜里惊醒,从前被罚跪的他经常会伏在石砖上睡着,害怕一睁眼又是冰冷的地砖,寒意冰冷刺骨,为了逃避现实,他会假装睡着,一直无眠到天明。
夕颜不想吵醒他,几乎是气音,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心里恍若巨石落地。
或许他正在等这一刻,等着被发现原来并不重要,可以被丢弃的时刻。
她今晚说婚礼会延迟,明晚会不会直接就取消了?
他实在太没安全感,尽管见过了皇城春祭的盛景,有了让别人俯首跪地的身份,他还是想躲进图书塔里,缩在夕颜曾经小憩过的床榻上,虚无缥缈的拉近距离。
这种感觉比仇恨里的忍耐更难熬。
他猛地掀开被子,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门是虚掩的,他闯出来时闹得动静很大,正在轻声交谈的二人被这声音打断,一齐看了过来。
“王、王子?”卡斯罗怀疑自己也被西奈传染了结巴的毛病,一紧张就舌头打结。
更有可能是他心虚被撞破了,毕竟他说的可都是王子以前的私事呀。
夕颜反应很快:“吵醒你了吗?”
索瑞西闻言摇头,他几乎是一直失眠的状态。
“看来这床不怎么舒服,去我那睡吧,明天我让管家给你换张更柔软的床来。”
索瑞西像只炸了毛又被捋顺的猫,乖乖跟着夕颜走了。
夕颜的房间里燃着熊熊壁炉,她的房间太大,难免有些寒气,太阳落下就需燃起壁炉驱寒。
这房间是夕颜刚出生时南宫公爵为她特意布置的,一切都要大,三人高的玻璃,宽大的书桌,还有…舒适的大床。
二人各自沿着床边躺下,中间大到还能装下五个人,夕颜察觉他的失落,隔着遥远的距离问他:“是听见了吗?”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索瑞西从背后拥住了夕颜。
“你是不是要换别人了?”索瑞西本想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又觉得那样太过难堪,只能不上不下的问出这么一句。
“你想知道的话,我都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延迟婚礼,是因为我要发动兵变杀了国王。”
“我已无法再忍受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继续坐在国王位置上,我会用他的人头庆祝我们的婚礼。”
“你若是害怕,我现在就可以标记你。”
索瑞西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长发纠缠在一起,“我是个贝塔,无法被标记。”
“我可以,”夕颜笃定:“我很强大,我可以做到。”
“你会共享我的财富地位和荣耀,母亲退位后,我就是下一任国王,你会是我唯一的王夫。”
索瑞西的呼吸起伏不定,管家为了主人着想会选择最轻柔的布料制成睡袍,而今这份柔软摩擦肌肤却带给了他浑身燥热。
“那我请求南宫夕颜,现在就标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