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论提灯照向哪个方向,都是仿佛深渊一般。
简直就像是困在了鬼打墙里,一直走,却一直没有尽头。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唯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证明他们还存在。
“也许向下就是没有尽头,出去的路会不会就在我们旁边的山壁上?”他们没有破解之法,小缺也是胡乱猜测。
女人没有说话,但是石壁上传来的沙沙摩擦声证明了她在摸索墙上机关。
像是故意印证他们的猜测似的,众人不过又向下走了百步左右,女人却突然停下来。
她已经摸到石洞的边缘了。
可是谁也笑不出来。
谁能这后面藏着的究竟是真的出口,还是和这无穷无尽的石梯一样,是戏耍他们的鬼打墙。
“走吧。”无论怎样,她都要一试,否则就是毫无希望的等死。
和逃出古怪村庄时候一样的阵型,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女人打头,阿鸣断后。
她不能让她的队员们冒险,没有人知道前面藏着什么,如果真的有危险,战力最强的自己还能抵挡一会儿,为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越往前走,涌动的思绪就越强烈,在他们最初抵达的那个夜晚,那个奔逃出来的人,分明是在他们眼前消失的,他究竟去了哪里?他是否是这个村庄里唯一的活人?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才想逃出来求救吗?
但村子外的结界很强,这个人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才避免落得和村子里其他的怪物一样丧失神智?
如果他并不是意外到来,而是被人有意,甚至是他自己有意让他们发现,借此引他们一群人来到这个村庄,难道就没有可能吗?
那为什么最开始的那个老人,又一直驱赶他们走,当时她要是不扣下那个铜环,是否还能走出村子?
还有,最初师兄离开时,不仅留下了感应符,还留下了施以秘法的通讯耳钉,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师兄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后耳环就像失去能源一样黯淡下来,无论她怎么呼喊,对面都没了回应。他现在甚至怀疑生命通讯仪上的绿点也是怪物的作假。
短短一天内发生的意外太多,她的思维不知何时已经滞涩,只知道一味地向前向前,却没有好好停下来复盘这处处古怪的境地。
女人一边警惕周围的情况,一边在脑海里迅速捋清出现的疑点。
“南姐姐!你看!出口!有光!”小缺激动地一扯绳子,将她的思绪也扯回了现实。
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出口。
洞口后又是一片豁然天地,离他们几十米的距离是一座高高筑起的继台,一束光自洞顶而下,笼罩了整个祭台,也只照向了这一处地方。
“是师兄!”白温惊诧道。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侧躺在祭坛上,一动不动,毫无起伏,生死不知。
但那如深海一般的蓝发,以及身上特制的银色腰带,都彰显了他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