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于清做过一梦:
放荡的大海,碧蓝透亮,太阳撒下光亮,天地都为之色变。沙滩上的沙子,颗粒分明,从手中穿过,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阳光并不刺眼,反倒是很温暖,一种持续着的。海风吹着咸味,凉爽的同时,又带着海浪清脆的拍打声。
在次之前,这是他对大海唯一的印象。小时候,母亲带他来过海边,自从母亲逝去,他再也没能像以前一样开心了。像一抹干枯的枯井,而后越来越没有生机,形成了沙漠。
绿阴环绕的道路上,巴士缓缓前进,车上的人很疏散,站着的不说话,一直盯着手机。坐着的带上耳机,听着音乐,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零星的人,让司机也是很淡漠。这条路本来就很少的人走,开的他多少有点不耐烦。
车子的最后一站,是没什么人的,没次他都是直接略过不走。这次,不知怎么的,有两个人就是不走,他只能无奈的走完了最后一程。
玻璃外面绿影闪烁,倒影着一张清秀的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角的那颗痣,却显的他文气了不少。此刻,这张脸的于清,脸色并不太好,铁青的脸上,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看的难受。“额…我说小兄弟,你还好吗?”一旁坐着中年男人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没事的,就是有点想吐”于清有些勉强的说完这句话,中年男人也就没说什么了。
最后到站时,于清直接蹲进一个草丛就吐了起来,开巴士的司机忍不住开了一眼,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生怕下一秒就又有一个像这两位的乘客,那他还不得累死。
中年男人名叫沈天,是这里靠海的一座村子里的人。沈天邀请他去村子里看看,于清也没拒绝,就跟着去了。
这里的人很热情,听见于清是外地来的,一个个都是凑上去问了个好。场景和小时候来时不太一样,原先的房子被换成了砖石堆砌而成的小洋房,和之前那种木质的房子完全不一样了。问候完沈天后,他就四处环视着村子,到处走走看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海边。
这里的阳光和以前一样温暖,不刺眼睛,大海真的很美,美到他安心。礁石上的出现一个人影,差点让他以为是人鱼,凑进一点看,才看清人的模样,是名脸庞稍显稚嫩的少年,留着一束长发,正认真的画着画。
于清悄悄来到身后,看见了少年的那副画,不由暗自感叹。画中是一名少年背对大海,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把大海都染成了暮黄的色彩。远处的鲸鱼喷洒出一道泉水,撒在天地之间,越出梦幻的腐朽。
少年把画笔停住,撇过一张脸,看向于清:“漂亮吗?”他的话带着海风吹来的咸味,却是清脆好听,一句话就点醒了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美”可能是因为太过意外了,少年稍稍诧异了一下,问道:“你是谁?这么夸我干嘛?”啊?于清身体僵了僵,然后一语点醒了少年:“不要自作多情,我在在夸你的画呢”少年羞涩的撇了过去,嘟囔着:“哦”
于清忍不笑出了声,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大海的味道吧,让自己不由亲近几分。
沈天旭终于是忍不住,喊道:“别笑了,我问你,你是谁?!”于清笑道:“于清”沈天旭也是直接道:“哦,没听过”说的于清忍不住又笑出了声,这小孩怎么这样,像大海一样,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