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月光下, 一枚蜘蛛安安静静的吊在树上,它仅凭借着一根蛛丝悬在那里,与远处的圆月构成一幅画,与世无争似的。
漆黑的像是要将人吞噬的深夜,只听到呼啸而过的冷风,带着凄厉与悲凉,让人心生寒意,嘶嘶冽冽的风声,好像哀怨女人的低语,绝望而诡异。
夜空中的星辰变得黯淡,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遮盖着那轮明月,使人感到压抑与不安,害怕地想要逃离。
“咔擦!”
“咔擦!”
“咔擦!”
本应寂静无人的工地里,却有一个诡异的暗影在用土铲挖掘着什么东西,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那道黑影就这样诡异而专注的一刻也不停的挖着土,动作像机械似的流利但毫无生气。
“噹!”
直到土铲磕出一声脆响,黑影才停下来,他就这样突然停下来,看着那挖了一半的地面,一动也不动。
然后慢慢的弯下腰,伸手去摸索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这样专注的干着自己的事,好像外面的环境都感受不到似的。
直到他摸索出来那个东西。
那是一块长约七寸左右,呈圆角方形的石板,在石板之上雕刻着许多繁杂的图案,那图案就像一只未曾见过的怪物,石板雕刻的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是活的一般。
他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尖锐但无神,盯着那石板上的图案,仔细地观察着,又好像是在欣赏着迷住了一般。
他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他终于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身上沾染到的尘土,拿起一边的土铲,将泥土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石板结构整体的呈现在面前。
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的微笑。在月光的显映下,格外的惊悚。
他摸索了一阵,从衣服里取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森森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的划破自己的手指,滴落了几滴鲜血在石板上。
"咔擦,咔咔咔——"
随着那几滴血液滴在上面,石板突然发出一阵闷响,接着便是一阵尘封多年的灰尘从缝隙中冒了出来,随着那些灰尘的冒出,一条条奇异而古朴的线条,开始渐渐地从石板表面浮现出来,那线条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复杂、奇妙,仿佛一下子就可以让任何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甚至是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周围是否还有危险存在。
一条条古老而古朴的线条,在灰尘中若隐若现,那是一种让人心颤的力量,好像是一种强大的威严。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在一阵轻快的音符的敲打下,一层又一层灰色的泥土脱落下来,露出了石板原先的面貌。
原来在石板的夹层藏着一块儿巴掌大小的血色玉佩,那玉佩通体晶莹剔透,在黑夜的衬托下散发着淡淡荧光。
这枚玉佩出世时,仿佛将空间的月光都变成淡淡的微红,就连刚才飘出的尘雾都渲染了似的,而天空上那轮又圆又大的月亮也错觉似的殷红了起来,散发出诡异又纯净的光华。
突然,一声呜咽打破了这份寂静,黑影身体一僵,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喉咙像是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笼罩着他全身,使他喘不过气来。他就那样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上青筋暴起,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剧烈的疼痛袭击着他的神经。
又是一声哀鸣响彻整个工地,这声音充满了恐惧与害怕,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在靠近他一般,令他浑身都颤抖不止。
那黑影猛然向后倒退数步,双目圆睁,死死的看着那块儿血色玉佩,双脚一软瘫倒在地。
在黑暗中,只看到那血色玉佩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那红光是那么的刺目,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抓着他的心脏似的,让他难受得要命。
突然他抬起颤抖的手,猛然的向自己的眼睛抓去,他就这样挖着自己的眼珠子,直到抠出鲜红的血迹,他依旧是在疯狂的挖着,就像在挖别人的肉一般,那么的残忍。
那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就好像被无数把刀割着自己的肉,疼得让他发狂。
他不知道,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血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也不管不问,任由血水滑落下来,流进嘴巴里,落在地上,鲜血顺着眼球一滴一滴的滑落,溅湿了大地,他就这样活活的扣出了自己的眼睛!
"啊......"
他仰头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停地抽搐,双臂不断地捶打地面,好像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洞出来。
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好像受到极度的痛苦,身上的肌肉和血管青筋更是鼓胀凸起得厉害,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他就这样不停的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汗水,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身体的各个角落,但他好像没有丝毫的察觉一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停歇了。
黑夜下,月亮重新明亮了起来,照亮了工地上的一切,那只蜘蛛还是在原处安静的吐着丝,寂静的夜晚只留下那丝丝虫鸣,还有在空地上沾着鲜血的石板已经完好和旁边冰冷血红的一具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