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郁一愣，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别塔，那别塔却松开他的领子转而拽着他就走。白星郁没有闹，更没有发大声质问，他知道那别塔只是不想在这里说而已。
那别塔将他带到军帐里之后松开手，白星郁才发现自己手腕被那别塔攥出了明显的红痕。
“白星郁，我，那别塔，从来都不信神，哪怕他们真的存在。”那别塔忽然说了这么一一句话。
那别塔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说话甚至是用吼的：“你知道那些疯狂的祭司为了他们的神能做出什么吗？他们拿活人祭祀！绑住他们的四肢将心脏掏出来将血涂抹在神像身上！”
“他们将小孩子关在山洞里作为神明的礼物，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将皮扒下来！是我！是我逃了出来！你想象不到我到底看见了什么！玛雅的那群人都是疯子！”
“玛雅那种地方，就应该毁灭！”
白星郁看着那别塔，神色有些不自然，用了很久消化那别塔的话，等心情稍微平复之后询问道：“如果是你逃出来的年纪的话，那个时候，尤克卡特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吧？甚至那个时候，国王也不是帕卡尔陛下，对吗？”
那别塔冷笑一声：“有什么区别吗？玛雅人就是骨子里的疯！他们根本就不在于为了信仰到底会死多少人！”
“可是，据我所知，帕卡尔陛下继位、尤克卡特成为大祭司之后，再也没有举行过这种活人祭。”
那别塔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其实不是完全没有，有一次……只有一次……是白星郁不知道不可能知道也绝对不能知道的。
白星郁那双眼睛太清澈了，那别塔还是放弃了，只能说，那别塔在玛雅做卧底的那几年，和白星郁处得还不错，他还真挺喜欢白星郁的其实，如果让这双眼睛染上痛苦的神色的话……想到这个，他心里有些许难受。
那别塔想，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在白星郁还小的时候把人直接拐走，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纠结破事。然后那别塔又想到，如果白星郁把白星郁小时候拐了，那么白星郁估计早就死他手里了，连培养感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别塔最终还是没有和白星郁说那件事。
哪怕玛雅祭祀的“祭品”都是自愿的。
那别塔坐下来，开口将问题拉到了最初：“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吗？”
白星郁也坐下了，一副愿意听那别塔说的模样。
“其实我小时候不爱杀人的，只是现在控制不住情绪，看见血会稍微的平静些，再后来，就沉迷其中了，当然我不是在忏悔，没有那个意愿。”
那别塔跟白星郁说了，那个时候那别塔还笑，甚至，他的名字也不是那别塔，他像家人一样尊敬着神明，哪怕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天，有人说要给神祭祀，大家都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
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别塔，他的父母告诉他，那是可以见到神的路。那别塔很兴奋，他想，他能见到神了，神会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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