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青梅竹马”,虽然他早死了,但是他依旧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一段挺搞笑的时光。
在讲这段故事之前,我先说一个前提,我的“青梅竹马”名叫祁庸,他小时候偷过老张给我种的葡萄,然后被他师父打了一顿。
祁庸身世不明,但他是我幼时唯一一个喜欢和我玩的小孩,因为我是穿越来的,所以我的很多行为在大人眼里过分早熟,在同龄人眼里我是个异类。
唯独祁庸的想法不一样,他觉得我是很独特的一个人。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田里,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吧,我和他隔着一片稻田遥遥相望,祁庸呲牙一乐,那口大白牙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我眼睛疼,从那刻开始,我的人生有了一段很搞笑的时光。
祁庸是真的很搞笑,按照我们现在的说法,那就像沈腾一样,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看他那张脸就莫名的想笑。
我刚才说祁庸很搞笑对吧,我没说谎,这是真的。
举个例子,就比如我八岁那年,祁庸他师父带他赶牛车去镇上采购东西,回来的时候车轱辘不小心压到石子上,整个车子一咣当,祁庸他师父坐在牛身上啥事没有,祁庸没坐稳当,身子一栽歪就掉地上了。
他师父一心只看路,都没注意祁庸掉下去了,就一个劲的赶着牛往前跑,祁庸就在后边撕心裂肺的喊:“师父!师父!!我还没上车呢——!”
他师父是个老头子,年龄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愣是没听着,祁庸就这么边跑边喊追了他师父一路,半道上还他妈栽到道边的沟里头了,当事人祁庸啥心情我不知道,反正我这个旁听者乐出了鹅叫。
当时祁庸就随手拿了个什么玩意朝我扔了过来,我抬手接住,喝了口茶水顺气,我就跟他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惨,完了说完继续笑。
祁庸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笑。
其实祁庸长得挺好看的,典型的世家公子类型,但是也不知道他师父咋养的,给硬生生养成了个沙雕,这就导致方圆十里的小姑娘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喜欢的时间久了就发现这货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傻逼。
我邻家的一个姑娘就是,世家公子滤镜当场碎了一地。
祁庸家种地的面积不大,也就是自己种着玩的那个范围,旁边圈了另一块地方养鸡鸭鹅,他年龄尚小,对什么都好奇,那天就偷摸抓了只鹅上我这来了。
祁庸当时的表情非常之得意,压着嗓子小声跟我说,“我老听我师父说大鹅炖着好吃,咱俩试试呗。”
我瞅了眼大鹅,又瞅了眼祁庸,想了想隔壁祁庸他师父那条抽人抽包浆了的柳条,果断的摇头,并且十分好心的想要提醒他,毕竟那柳条也不抽别人,只抽祁庸,要不你们以为那包浆咋来的。
但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老张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给我递了柄木刀,我明白是到点该练武了。
祁庸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跟我道别,然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只知道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祁庸嘴里惨叫着向我这边跑来,我以为是他抓大鹅的事终究被发现了,也就没太注意,直到这货跑到我十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我他妈居然听到了鹅叫?!
老张很迅速的把我抱起来,我借着站得高看得远的地理位置把现状理明白了,大鹅追着祁庸要啄他屁股,我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祁庸满脸震惊:“张清玄你不厚道!我在这被鹅追你居然笑我!”
祁庸嘴一撇,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一搂就抓到了大鹅的脖子,身体一转,大鹅也跟着转,转了几圈后祁庸手一松,大鹅顺着重力飞到院墙外边去了,只听得一声闷哼,我从老张身上跳下来去外边看情况。
这一看可不得了,墙根底下,鹅死了,隔壁的隔壁小姑娘她二大爷也晕了。
当天晚上,隔壁祁庸家非常的不平静,祁庸的惨叫混着柳条的破空声,我为了躲清静就抱着被子去了老张屋里。
第二天一早祁庸捂着屁股眼神幽怨的看着我。
其实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基本都是祁庸干的,什么掉粪坑里啊,地里偷瓜啊,他都干过,我也跟着他干过这些事。
后来我们家因为一些事情搬家,我也就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祁庸了,我听说他后来去当了兵,死在了战场上,他师父在他死之前就驾鹤西去了,挺好,在底下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