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无害的清秀娃娃脸,红棕色的双眸带着一种天然的懵懂气息,一头黑色的乱毛,总穿着灰色的连帽运动衫,里面却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散发着人畜无害又极富攻击性的矛盾气息。
不过因为他那张娃娃脸,旁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将他好好保护起来,像保护一朵温室里的玫瑰。
不过,云清烟一向不喜欢这种过多的保护欲,准确来讲他一向不喜欢过于亲密的接触和感情。
云清烟并没有过去的记忆,他的一切开始于十三岁的那年,在一家孤儿院中。那时他因为过于出众的外貌而受人孤立,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只是比他大了两三岁的孩子——白柳和陆驿站。
白柳总能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在于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一举一动,陌生在于他的性格。云清烟总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白柳,可是他的性格又太疏远太陌生。
总之,云清烟并不排斥与白柳的接触,对于陆驿站却是要保持适当距离的。
最近白柳那边出了点状况,公司裁员选中了他,于是他成为了下岗职工,天天蹭云清烟或者陆驿站的菜。而陆驿站又在和方点谈恋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又很忙,所以白柳很多时候都呆在同样清闲的云清烟那里,有时候还会根据陆驿站的建议去看看社区免费的心理医生。
结果没过几天白柳似乎就变了一些。云清烟虽然不喜欢过多的亲密接触,但是对感情一向敏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的出租屋开始有人出入了。
云清烟觉得白柳交朋友了是一件好事,不过唯一让他觉得诡异的是——有一个经常出入白柳出租屋的家伙是裁员的时候顶替了他的木柯小少爷,而且这小少爷每次都是一副哭过的模样出去的,云清烟躲在一旁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他身上的伤痕。
以及某一次神色恍惚地在木柯离开后半小时左右离开的,大学生模样的少年,那少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活像是世界观被推翻又被重新塑造了一般。
看着那上司麻木的表情以及大学生过于恍惚的动作,云清烟的表情也逐渐深邃。
他也不是没有问过白柳这是什么情况,那时候白柳沉思了半晌,一本正经回答他:“我要带着一个猴和一个小少爷一些人组队,在台子上玩游戏表演给观众看,要表演两个月。”
云清烟一脸麻木:“合法?”
每次白柳要尝试什么新事物了,云清烟就会这么问一句。
白柳顿了顿,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合法,你问了和陆驿站一样问题。”
云清烟心说都问了一样的问题了白柳你还没察觉出来什么吗!他们就是怕你干违法的事情!
-
话虽如此,如果白柳真的要离开两个多月的话,只要不干违法的或者伤害自己的事,云清烟短时期内就不需要操心他的事了,对于少年来讲倒是个好消息。
他自己有一份艺人的工作,足够维持生计,很理解白柳这种尝试突破建立一个马戏团以赚钱的想法,至于成功的可能性那另说。他一向很信任白柳。
这种没来由的信任下云清烟竟然没让白柳占到任何便宜,不过这也是问题所在。
云清烟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和他空白的记忆有关。
这种困扰已经伴随着他度过24年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影响愈发强大。
“要是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找回缺失的东西就好了。”与白柳最后见过一次面后的夜晚,云清烟临睡前如是想着,“哪怕豁出性命。”
云清烟是一个无神论者,因为人们所信奉的神也只是他们潜意识中创造出来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神的出现。
-
“清云在欲望的折磨中接近了他的神明,神明在等待一个让信徒想起一切的机遇。”
“互相利用,也是一种双向奔赴。”
//
-
//
删除重修中,中考后回来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