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送餐的时候,我的车莫名其妙转不了弯,平常只需要一小时就能抵达八区,硬是用多三十多分钟,接着就是车头灯忽明忽暗就好像有只手挡在车前似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诡异,是在我初次送那些散餐的时候。
那晚送散餐,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张三民就只要我送最近的南四区,就只有一个,去的时候正好下雨,我骑着电车赶到南区的时候已经湿透了,我躲在南四区废旧的大楼。
看着下得整片大地迷迷糊糊的大雨,忽然有个人过来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在我最初送餐,那位仇视我的小伙子,他就站在我旁边,浑身没有一点雨滴。
我一愣。
这大楼来的时候我还特别用电筒看过,担心会有蛇之类的,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这里就那么点地方,停多个单车都觉得窄了,真有人我不可能看不见。
难道他是楼上下来的?
我笑着向他打招呼,想问他怎么这么晚还下来,他却冷笑一番说:我就是来拿外卖的。
这件事,我是事后发现不对劲。
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怎么就知道我过来了?该不会他一直都看着我过来吧。
而且,我要送的地方根本不是那栋楼阿!
接着第二、第三晚,我送散餐的时候,都会发现各种想不通,离奇的事情,比如在我走在半路,会听到有人喊我,转头一看,发现又没人,爬楼到四楼,将餐送完,然后遇到个的哥,他告诉我,这栋楼早没有人住了……
又过了些日子,我跑去送餐,送完餐回来,发现电动车被推倒在地,幸好没有餐,第二天还是如此,那晚我就特意蹲在暗地观看,到底谁在恶作剧,没想到,车是自己忽然翻到的,就好像有股看不见的力道推过去似的。
总而言之,诡异的事情一环接着一环,直到我那晚送完最后一单,在楼梯给什么推下去,导致我受了伤,我才真正觉得这些大楼绝对有问题!
都说现在是科学的社会,要相信科学,可我很小就在义庄见过那些东西,所以,懂得也比较也多,但在我印象里,那些东西只能影响精神层面,不会直接伤害人阿。
这件事搞到我如坐针毡,就连见到我暗恋的那位女孩都不像往常那般热情。
我想起那晚老先生跟我谈过的事,决定要拜访他。
虽然没他地址,但听他语气,似乎跟张三民认识,而且那天晚上我又是在南三区碰见他,想来张三民应该能想个人出来。
中午睡醒我就到大楼找到张三民,当时他坐在大堂里翘着二郎腿在看那种封面很暴露的杂志,我心里想着要不要等他看完,发现桌子有张照片。
照片里,恰好就是我要找的那位老先生。
张三民见到我进来了,将杂志放下,问我:“咋了?有什么事?”
我不想给张三民知道这件事,就指着照片笑着说:“没事,就是来找你谈谈天,民哥,这人谁阿?你哥?”
张三民一个趔趄,骂了一声:“一边去,就是这家伙翘了,我才会被公司调到这种山旮旯的地方,都走好几个月了。”
什么?
我浑身一震,支支吾吾问:“死了?”
那我见到的那位老先生,他又是谁!
见我吃惊,张三民莫名其妙说:“这么吃惊做什么,你还认识他不成?”
我沉默不说话,心早已经乱成芝麻,摇摇头,又跟张三民胡乱说点别的,然后就说去吃饭,离开了。
离开大堂,心神不宁。
我早些日子见到的老先生,是我看错了,还是幻觉,抑或说,他是那种东西?
可就在当晚,我经过南三区的时候,竟然再次看到那位老先生,他就站在树头那边看着我,不过穿得不是当日那套老旧西装,而是一身黑色的唐装,就像是当日见到那位老人家差不多。
本来我想喊着他,但他看我一眼,摇摇头就转身走进大楼,消失在黑暗里。
但这件事还没完。
到了南四区,我又再一次看见她,她还是那么漂亮,穿着白裙子,静静站在路边,见我过来,终于这次她没有重复那句听了数十次的话,而是将一张纸交给我。
不是订单票,而是在记事本撕下来的纸业。
她将纸张交给我,意味深长说道:“是那位老人家要我交给你的,说你要是想要知道这些日子到底怎么回事的话,就找下这个人。”
我疑惑打开一看。
发现是个地址,这地址,居然就在南区!
不知为何,接过她给我这张纸的时候我浑身都起了一层疙瘩,莫名的,像是全世界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的凉意涌上心头。
我将纸拿好,放在口袋里。
离开的时候她也对我说了她的名字,叫闻瑶,虽然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友谊发展,可我也没有心情高兴得起来,点点头就走了。
第二天睡醒,看了下时间,中午的十二点多,在饭堂吃完饭,又在超市买了点水果就直奔到纸条给我的地址。
到了南区一区,来到纸条的地址,找到那家住户后,我顺利地找到了地址的主人,他头发很乱,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整理过头发,我发现他左眼没有眼珠,只有很吓人的眼白,好像被火烧过似的。
我站在门口,隔着铁栏问:“请问,您知道南风大楼那边,饿了吗快递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