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的眼睛里闪出光来。他还是冷冷得,却又是充满期盼得看着来人。
经历过这场风波,即使一直是阳光男孩的他,也没办法不发冷。可那些过往的光,又没法不让他有所期待。
富迪声只需要在这里,滴下你的一滴血,你就成了我们的人。
富迪声从此,只需要按照我们的意思行事,你依然可以拥有曾有的一切。
富迪声说罢,从手提包里再次取出一张纸,推到易风面前。
易风你知道吗?这里的一切都是有监控的。你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富迪声呵呵,我但凡敢说出口,就早就搞定了这里的一切。
富迪声关灯。
富迪声说罢,会见室的灯全关了。
那轻轻的一嗓子,竟然有这样的魔力,易风立刻膜拜了。
他轻轻得咳嗽一声,低头认真看了看那张纸。上面是标致的打印体汉字,内容很简单,写的是:
今日起,我愿成为黑石忠诚的一员。以安拉之指令,行一切事,绝无违逆。否则,愿受一切惩戒。
而在这行字下面,是标致的打印体阿拉伯字母。易风在娱乐圈这么些年,还真是学过阿拉伯语,所以认得一些。
然后,是签字的地方。字竟是已经签好了,是易风一贯的花体字,人一样帅气潇洒。
而在那签字的下面,是一个心形的凹陷。
富迪声推过来一把小小的刀子,黑暗中,那刀子闪着诡异的光,像蛇的毒牙。
他的笑容,在推过来刀子的时候,那么近得呈现在易风的眼前。易风似乎感受到一股冷风,像是悬在梁上的剑,像是背后吃人的蛇,像是寒冬的风,让他发抖。
他莫名想起来,和那个让他销魂的One女士的第一次床笫之欢,就是这样的发抖。
One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像是这扇鬼魅之窗的开启者,好像后面的女人都是被她引进来的替身。而后,诡异得,在他进入看守所的前一个晚上,在那次事情的前一个晚上,One不请自来得来到了他的房间,又给他一次销魂,然后是鬼魅一笑,飘然而去。
是纪念吗?易风搞不懂,又像是搞得懂。或许无须弄懂。
富迪声就那么静静得,雕塑一样看着易风,胜券在握的样子,像佛像。
易风知道,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只好把血滴在那里。
他咬咬牙,拿起了那把刀,然后刺破了手指,把血滴在里面。
富迪声哈哈大笑,那笑声好像来自宇宙深处,又如来自易风的心。他接着推过来一叠白色的绢布,不多不少,恰好可以让易风把受伤的手指包好。
易风冷冷得看向富迪声,那刺痛,让他的心更冷了些。
易风黑石,是什么?
#富迪声你不必现在知道。你迟早会知道。
富迪声说罢又是大笑,然后拿过来那张纸,然后静静得等着血液凝固。
易风我算是递交上了投名状了。那,是不是上了一条贼船?
#富迪声哼,你本在贼船之上。
富迪声说罢,冷冷得轻轻得命令道:
#富迪声开灯。
四下灯光闪耀起来,白昼一般。
易风的心猛得颤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富迪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