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敬妃娘娘也如此说。”
敬妃微微点头,见皇上似乎和甄嬛似乎有话要说,便都纷纷退后了一步。
皇帝看向床上的莞嫔。
“莞嫔,你还没有想通吗?”
床上的甄嬛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不肯去看皇上“皇上让臣妾想明白什么?”
“咱们又有了一位公主,朕已经决定,无论甄家如何都不会迁怒于你,只要你愿意,朕可以立刻下旨封你为妃。
“皇上说笑了,臣妾失德,怎敢忝居妃位。”
“嬛嬛,只要你愿意,你仍然同从前一样,是朕的宠妃。”
大滴的泪,从甄嬛脸上滑落她擦了擦眼泪,终于直视皇帝。
“皇上觉得还能回到从前吗?”
皇帝的神色也不免冷下来“是朕过去太过于宠爱你了,朕看你不必住在碎玉轩了。”
“皇上说的不错,臣妾是不用住在这了,公主有这样的生母,有这样落魄的家族,更是会受尽苦楚,臣妾听闻宫中宝华殿后院,有一鹿野殿,过去曾有太妃修行,皇上便准了臣妾去那里吧。”
鹿野殿,在宝华殿的后院,因供奉鹿王菩萨而得名。传说佛祖曾在某一世化身鹿王,当时的国王爱吃鹿肉,鹿王请求国王不要把鹿群赶尽杀绝,鹿群愿意每日敬献一只鹿,而在鹿群内部每日派谁去送死是抽签决定的,有一日抽签抽中了一只即将临盆的母鹿,母鹿请求暂缓几日,让自己产子之后在赴死。
鹿王听说这件事后,就开始召集鹿群宣布后事,表示自己愿意为母鹿去走这一趟。国王在宫里见到鹿王,以为鹿群已经被吃光,按照他的逻辑,最后才会轮到鹿王。鹿王解释原因后,国王悔恨不已,便言道
我为人王,杀伐肆意,不若鹿王、爱惜子民,从此废除了每日吃鹿的约定。同时,下令鹿野苑杀鹿,罪同杀人,这就是鹿王菩萨的由来,鹿野殿,便也因此得名。
星回心下微颤,这鹿野殿之处,倒也似今日之举,甄嬛留在皇帝身边一日,长宁和小公主便多一分危险,况且甄嬛终究是不愿意留在皇帝身边,只是不离宫修行也好,起码自己还能护着她些。
甄嬛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只是既然如此,臣妾便求皇上,让臣妾亲自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吧,请皇上成全。”
皇帝开口,只说了声好。
“就叫绾绾。”
这两个字一出来,皇帝的神色微微一变。
“菀菀?”
“臣妾怎敢让公主沿用先皇后小字这样大不敬,只是长发绾君心,臣妾做不到的就让公主来做吧,臣妾残生也会常伴青灯古佛,为公主祈祷。”
说罢甄嬛便从床上挣扎着起身。
“长宁如今年幼,骤然离开母亲,怕是吃不消,臣妾求皇上让臣妾暂时将她带在身边,星回,不,是昭嫔娘娘,昭嫔娘娘在宫内最是温顺恭敬,近来又学着管理六宫事宜,臣妾从此便是庶人,不配做长宁生母,还请皇上将长宁记与星回名下,待长宁稍大些,臣妾便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