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观前须知：｜悬疑｜刑侦｜******｜童童女装大佬预警｜勿上升（上升你和ss嘴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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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代号为Sue的杀人凶手所犯下的第二起命案了。
朱志鑫想。
凌晨四点，他被穆祉丞的夺命连环call叫到了案发现场，说是在嘉陵边上发现了一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血水混着江水流了好几里。
朱志鑫到时，许多刚入职的小警官已经蹲在江边吐了，原因无他，犯罪现场实在是太恶心了。
血腥味冲天不说，****************
朱志鑫在鼻翼前扇了扇，企图驱散那股浓烈的味道，但是没什么用，空空的腹中胃酸开始往上涌。
穆祉丞“阿志哥，这边。”
穆祉丞冲他招了招手，朱志鑫走了过去，借着几缕晨光，他发现穆祉丞脸色蜡黄，估计也是刚吐过。
穆祉丞“法医刚刚把尸体运走了，航哥他们正在采集现场呢。”
朱志鑫“一分钟。”
这是朱志鑫和穆祉丞之间的老规矩，每次他们一起办理命案，朱志鑫便会给穆祉丞一分钟的时间，让他向自己汇报案件信息。
穆祉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说
穆祉丞“报案人是一个拾荒的老者，他今早沿着江岸捡垃圾时，发现了尸体。老者称：他眼神不好使，误以为是一块红色的条幅飘到了江边，他想上前捡，却感觉脚底板热热黏黏的，一低头才发现是血漫过了他胶鞋的鞋底。老人吓坏了，便报了警。我们也是赶到了之后才在尸体的脑门上发现了Sue的记号。”
朱志鑫“这次他有留下文字吗？”
穆祉丞“有，但是挺长的一段，我没有记住。”
代号为Sue的杀人凶手，不仅喜欢在受害人的脑门上刻下“Sue”这几个英文字母，也乐于在犯罪现场留下摘录自书中的句子。
这次他留下的是：
这就是爱，是爱使猎物转化为猎鹰，使猎鹰转化为人，使人转化为沙漠。
Su将这句话刻在了江边的大坝上。
左航“是不是还挺有诗意的。”
左航从身后拍了拍朱志鑫的肩膀。
左航“像我这种作文都写不好的人，读都读不懂。”
朱志鑫没有和左航扯皮，他冷着一张脸问
朱志鑫“采集到指纹和鞋印了吗？”
左航摊了摊手。
左航“和上次一样，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朱志鑫是这起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但是已经相继出现两个受害人了，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主管刑侦的李主任将手中的文件抛到了桌上。
万能“怎么偏偏被杀的就是个女网红呢？现在媒体的长枪短跑都堵到警局门口了！”
女尸的身份刚刚被确认，是一个玩Cosplay的女主播，在网上小有名气。
穆祉丞怯生生地说
穆祉丞“Sue在选择受害人时，随机性很强…”
朱志鑫“不是的。”
朱志鑫在打断了穆祉丞的话。
朱志鑫“Sue是在故意混淆我们。他在上一起命案中用绳子勒死了一个强壮的登山运动员，这一次却用斧子砍死了一个体重不足九十斤的女主播。”
万能“有侧写了吗？”
李主任问。
朱志鑫大学时主修的是犯罪心理，进了警局后，他靠着精准的侧写已经侦破了好几起命案。
朱志鑫“很模糊。”
朱志鑫说。
Sue的身上老练与稚气并存，残忍与仁慈兼具。
他手起刀落将人砍得血肉模糊，却在死者的脑袋边上，摆上她生前最爱的泰迪熊。
一听见朱志鑫说模糊。李主任的心里有点没底了，朱志鑫可是他们刑侦支队的王牌，现在全中国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起案子，他说模糊，这怎么能行。
万能“小朱啊！你一定要努力，拿出当年侦破长江连环杀人案的魄力。这个什么Sue啊，在那个穷凶极恶的La musique面前算个撒子。小巫见大巫，你说是不是。”
一提到La musique，朱志鑫的手腕便丝丝地痛。
那是代号为La musique的连环杀人犯吴乐留给他的疮疤，总长五厘米，齐齐地割断了肌肤下的毛细血管。
朱志鑫没有说话。
但迫于顶头上司的威严，朱志鑫在李主任的办公室立下了军令状，一个月内，一定破案。
左航“喝点热水吧。”
左航将大搪瓷缸放到了朱志鑫的面前，整个刑侦支队里，估计只有左航知道，朱志鑫看见再凶残的犯罪现场也不会吐，但你一和他提起吴乐，他会把胆汁都吐出来。
左航坐在椅上，双手枕在脑后。
左航“之前我偶尔还会嫉妒你，一起从警校出来的，怎么你就是大队长，我就是副队长呢？但是一看见你这么多年还是走不出那案子的阴影。我就觉得你这个大队长当得可太不容易了。”
当年，代号La musique的杀人狂魔开始在长江行凶时，左航和朱志鑫刚在警局入职。
老刑警们正为这案子忙得焦头烂额，他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嫌疑锁定在了一个叫吴乐的男孩身上。
吴乐那时二十岁刚出头，高中学历的他，白天在一家花店打工，晚上在酒吧跳舞。
老刑警们怎么也不相信长江边上那焚尸、碎尸的案子，是由这么一个半大孩子干出来的。
案子做得太干净了，老刑警们苦于没有证据，于是有人就想了一个主意，在刚进警局的新人里，挑了个和吴乐同龄的小孩，让他作为卧底，到花店和吴乐一起打工，搜集吴乐犯罪的证据。
挑挑选选，这件事落在了朱志鑫的头上。
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和吴乐混熟了，蹲点的小警官们经常看到他们俩在下班后一起去洞子口涮火锅。
又过了一阵子，小警官们向上级汇报，说是两人（了欧）（了欧）（波奥）（波奥），还（七音）（紫雾哦）大腿。
老刑警们只当是朱志鑫小同志思想觉悟高，为了办案勇于牺牲自己。
但又过了一个月，朱志鑫和吴乐双双消失了。
整个刑警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地毯似地在重庆搜人。
三日后，人没找到，朱志鑫自己回来了。
据当年的老刑警说：他破衣烂衫、脖子上到处是淤痕。
他将吴乐的犯罪证据交给案子的总负责人后，就光荣地晕倒了。
没人知道那三天里，他经历了什么。
但吴乐的案子让他立了大功，这也是为什么朱志鑫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大队长的位置。
左航“虽然这话你不爱听。但事关案子，我还是得说。”
朱志鑫瞥了左航一眼，示意他有话快说。
左航“你不觉得Sue的第二起命案，处理的很有吴乐的风格吗？那个登山运动员倒是死的倒是利索。可是这个女主播，血溅得到处都是，就像恐怖片里不要钱的血浆一样。”
朱志鑫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联想到吴乐，甚至可以说在一开始他就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左航“而且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吴乐把尸体都抛到了长江里，而在Sue的案子中，受害人的尸体都是在嘉陵江被发现的。嘉陵江和长江是什么关系。嘉陵江是长江的支流。”
朱志鑫听出了左航的弦外之音。
他开了口，语调里像带着冰碴子。
朱志鑫“我相信小苏。”
⁻
朱志鑫“你现在在哪？”
朱志鑫坐在吉普车里，手把着方向盘，眼睛却盯着微信的聊天界面。
差不多十分钟后苏新皓回复了他：我在参加街舞比赛啊！马上就要上场了！
朱志鑫将车子开到渝中区的一家商场，商场的一楼正在举行着比赛。
他来的正是时候，在Breaking的一对一Battle中，下一个上场的就是苏新皓。
一家舞室的老师，在重庆B-boy的圈子也算是前辈了。
前辈上来就用托马斯全旋引爆了全场，等轮到苏新皓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Nike腿、大风车一个大招接着一个大招，虽然最后输了，但是裁判们还是为他喝彩。
下了场苏新皓一看见朱志鑫来了，便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朱志鑫的面前。
苏新皓“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几天前，苏新皓刚报完名，就邀请朱志鑫来看他的比赛，但朱志鑫拒绝了，理由是工作太忙。
朱志鑫没有说话，只是用袖子给苏新皓擦着头顶的汗。
苏新皓戴了一个明黄色的发带，一笑起来像朵灿烂的向日葵。
苏新皓“就是可惜我今天又没能晋级。”
苏新皓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但他又自我安慰道
苏新皓“不过老师和我说，刚开始出来Battle都会输的，等到经验积累多了，就好了。”
从见面到现在，朱志鑫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都是苏新皓在絮絮叨叨。
朱志鑫也不烦，这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
苏新皓“这次你能陪我呆多久？”
朱志鑫想了想。
朱志鑫“两个小时吧。”
苏新皓“YES！”
苏新皓一蹦老高，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过年了一样，刑警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苏新皓自打住校以后就很少能见到朱志鑫了。
苏新皓“那咱们俩就先去洞子口吃火锅，然后再一起去逛超市。怎么样？”
他将这两小时安排的满满的。
朱志鑫点了点头说
朱志鑫“好。”
他们的行程还算是顺利，好在没有被堵车耽误。
他们风风火火地四十分钟吃完了火锅，出门时嘴里还辣得能喷火。
朱志鑫笑他不能吃辣还逞强，苏新皓却坏坏地笑着说
苏新皓“吃麻辣锅底就像（doing sth.）一样。”
朱志鑫惊讶于“（doing sth.）”这个词居然从这个毛头小子的嘴里蹦了出来，但转念一想，苏新皓今年都十七岁了，已经是个早上会升旗、晚上要看片的大孩子了。
他摸了一下苏新皓的头说
“帅帅长大了。”
苏新皓一听到朱志鑫叫他的小名，便会勾起他叛逆的心思，就好像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撇撇嘴说
苏新皓“你自己不娶老婆，天天守着个凉被窝，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朱志鑫听了这话，唇边咧了个小括弧。他将吉普车泊进超市门口的停车位里，拉下手刹说
朱志鑫“你不是要给我当童养媳吗？我都有你了，你还叫我找别人去？”
苏新皓本想逗一逗朱志鑫，但却给自己弄了个大红脸，他摔了车门，在吉普车的轮胎上又蹬了两脚。朱志鑫在后面叫他“帅帅、帅帅”，苏新皓也不理。
两人逛超市时，买的多是一些日用品。牙线、卫生纸、洗发水，都是苏新皓在寝室经常用到的。但今天他却在粮油区停了下来。
朱志鑫问他要干嘛，苏新皓说
苏新皓“还有几天就要放暑假了，我可不想一打开冰箱，里面全是空的。”
朱志鑫一个人过日子向来不讲究，能吃食堂便绝不开火做饭，就算开火了也就是烧水煮个面。但是苏新皓回来就不行了，这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仅得吃还得吃好的，而且天天跳舞花体力，他饭量大得像头牛似的。
朱志鑫随便选了袋大米就丢进了购物车里，但被苏新皓拦了下来。
苏新皓“大哥，你不看价钱吗？你一个月六千五的工资，吃得起八百块钱一袋的大米？”
朱志鑫看了一眼价签，他有点憨憨地说
朱志鑫“我看成了八十。”
他觉得有点委屈了苏新皓，当初把他从宜宾的亲戚家接过来，就是希望他在生活上少遭点罪。但是跟着自己这么个小公务员，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够打两瓶醋的。
他们选了一购物车的东西，塞满了两个大购物袋。当朱志鑫刚想把它们拎起来时，苏新皓全都揽到了自己的手里。
朱志鑫看着他小臂上鼓起的青筋，带着点骄傲的语气说
朱志鑫“帅帅现在是大孩子了。”
苏新皓拎着袋子，轻松地做了两个深蹲。
苏新皓“我现在能把你抱起来跑。”
在送苏新皓回学校的路上,电台播放的《特务J》，让两人听得都很开心，但放完了歌，电台主播却提起了嘉陵江谋杀案，他提醒广大市民朋友们，走夜路时候要小心，重庆城里正潜伏着一个危险的侩子手。
朱志鑫关掉了广播。
苏新皓见他绷起一张脸，便问他
苏新皓“这案子是你在办？”
朱志鑫“嗯”了一声。
苏新皓“那你注意安全！”
朱志鑫“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学习就好。”
车内的气氛因为刚刚插入的广播无可避免地凝重了起来。
苏新皓望着车窗外，想找个轻松的话题，他看着今晚是圆月，嘴便先于脑子说
苏新皓“过几天就是我哥的忌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
朱志鑫静静望着前方拥挤的车流，没有说话。
吴乐已经被枪毙两年了。
他的骨灰被苏新皓扬入了长江，那些细白的粉末，或被填入了鱼腹，或被卷进了海洋。
朱志鑫从未祭奠过他，但苏新皓心中清楚，朱志鑫照料着无依无靠的自己，便是对吴乐最好的祭奠。
⁻ TBC.
春上青野别上升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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