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此次非去不可吗?”月姬忧心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圣旨已下,岂能抗旨?再说,为家为国为百姓,肯将衰朽惜残年!”秋凛拦月姬入怀,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再说,若真有什么不测……那亦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不,我宁愿你无功无名,但求你平安康健。”月姬将头埋进秋凛的胸膛,一如他每次出征时离别。
“嗯。”秋凛分明是在月姬耳旁轻语,可说出的话却胜海誓山盟,震耳欲聋,“只待匈奴灭尽,百姓和乐,解甲归田,与你共话桑麻,看遍漫山灼桃。”
月姬有些哽咽道:“好……我等你,平安归来。”
“秋月。”秋凛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女儿,摸摸她的头道,“我不在时你少淘些气,莫惹你娘忧心。”
秋月:“噢,知道了。”
“爹此去,少一年半载,多三五载,你要照顾好你娘……”秋凛顿了顿,“自己也多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可是要看你功夫长进的。”
一个马夫牵挂出一匹高大彪悍的汗血宝马来,“将军,您的马。”
“好。”秋凛看了眼月姬和秋月,转过身登上马,“驾!”
他没再回头,策马消失在亭台高楼后。
一月后……
“夫人,夫人!”一名婢女慌忙地跑向月姬,手里还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血鹰。
“砰!”月姬浇花的木瓢带水撒了一地,因为她一眼便认出了这只秋凛养了两年便作礼物送与自己鹰。
他说边塞太远了,望不见穿新罗裙的你;雪山太高了,听不见你的欢声笑语。但鹰不一样,它可跋山涉水跨半个国疆传来你的消息。
……
“是这般拿扇吗?”秋月练着动作问玲珑。
“对。”玲珑衣袖掩嘴,轻声笑语,“小将军很有天赋呢。”
“是吗……”秋月看着手中的扇子,喃喃,“没想到这双握剑覆茧的手,还能张开这轻盈的扇子……母亲也想再张开这桃面扇吧。”
“姑娘。”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不知在玲珑耳旁说了什么。
“月儿,你先独自练练吧。”玲珑说道,随丫鬟快步离开。
不一会儿,玲珑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秋月就往外走。
“等,等等。”秋月反应过来时已被玲珑拉出了梨园,“玲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一会儿再同你解释,先上马车!”玲珑将秋月推上马车,“夫人许你随我一同去幽州学楚剧,我们赶船去。”
“真的吗?!”秋月一脸兴奋,随后疑惑道,“我们走这么急不收拾行囊吗?”
“不必。”玲珑探出车帘往后看了看,“夫人已将那边打点好了。师父在那有一位结交的好友,她会安排我们的住行。”
秋月:“哦。”
玲珑静静地看着秋月,眼里不觉多了层哀伤,她的眼眸渐渐垂了下去,思绪混乱。
“师父师父,我见这里只有七位师姐,可她们为何都唤我‘小九’?”“师父,您为何总往后看那位姐姐呀?”“师父……我今日看见月师姐了。”“怎会这般……月师姐呢?!”……“徒儿明白,此后定会照看好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