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听了一夜的蟋蟀叫,和之前一样,睡眠很浅。
天上掉下一滴白色的液体落在我头上,是鸟屎。
“***。”忍不住骂了一声。
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总部,还好大家和往常一样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堪。
我刚坐下,佐藤队长站到前面宣布了一件事。
“已经过去一年了,经过年度考核统计,令司队员是我们这里垫底的人,但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并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大家也不必太过在意。”
“接下来分发一下今天的工作...”
“队长,我想辞职!”我打断了队长的讲话,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大家都看向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我很清楚,我今天一定要回家。
信有点失落的看着我。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他不拦着我。
“我要辞职。”又一次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光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祢豆,但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我。
队长也没回答,说完之后,我拍了拍信的肩膀,便走出了EDT组织总部。顺手打了个车往家里赶。
到家后看到了我妈妈在那自言自语。我小的时候她就有一次是这样,也是这个病,精神上的原因,发病后就开始变得不认识人。
“妈。”我喊了声。
“你是谁?信!”我妈仔细端详了我一遍。
“我是你儿子啊,令司!”
“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是战士,保卫世界的战士,他在上班的,我要等他。”
我看实在没办法,进房间找我爸爸问问情况。
“唉,比上次严重了,带到医院医生说这次只能这样了。”我爸擦了擦脸上的泪。
“没事的,我明天自己再去别的医院问一下”我故作淡定。
“你今天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辞职了。”
“那天我给你发信息刚开始发到信那去了,”他说。
怪不得刚刚信也没问我为什么。
“你这不回去可不行啊,好不容易找的工作,你怎么不好好珍惜。”他也叹了一口气。
“我先去歇会儿了,最近太累了,明天再去医院问一下。”
说完我就往外面走。
“你不是去休息吗?”
“先去散散步。”我回到。
和城市不同的是,屋外有很多树林,和一条小溪,走到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
回想着最近生活的艰难,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这一切的反差都使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刚刚回来的路上,司机也在说现在大家对戴德奥特曼的排斥心理,路边原本的海报也都撕了,我只是应了几声便不想说话了。
母亲病了,祢豆疏远我了,兢兢业业工作也没能改变事业垫底,还有就是人类不再接受戴德了。
仅仅几天,一切都变了。我的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把头仰起。
可是看到天上有个亮光,慢慢变大,我当时心想就算是个怪兽我也不变身了。
没过多长时间,亮光就来到我的头上,然后落下来。
我回头看,是个奥特曼。
“你好,地球人,我是来自光之国的一名文职人员,接到上面的任务,我们需要把永恒之心收回进行研究。”
“回收?”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是骗我的。
“是的,据我们发现,这股能量过于强大,可能会腐蚀使用者的心智,所以需要特殊保护,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们将安排战士保护这片星系。”
但因为脑海里留存着莱特奥特曼的记忆,所以我知道,确实是他曾经在光之国见过的人。
刚好现在我也不想要这个东西了,便把奥特之心召唤出来交到这个奥特曼的手掌。
“非常感谢理解。”说罢便飞走了。
现在我正式和戴德这个身份脱离了,也不再有什么保护世界的压力了,但还是多少又增加了点失落。
他走了我也想回家了。在家里收拾好我的房间之后,就刚打算睡了。
“那是碗,不是镜子!”
听到我爸在喊,我赶紧出去,看到我妈在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梳子梳头,嘴里还不停念叨。
“马上儿子回来了,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不然看到我的样子会难过的。”
这一刻我是真的要崩溃了,由于很久都没睡着好觉,导致现在浑浑噩噩的,一系列压力使得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看到景和不二在我面前一直大笑然后又消失了。
我和爸爸费了很大劲才把妈妈哄到床上,但这个病最大的反应就是持续亢奋,根本不愿意睡觉。
那也没办法,我是得睡了。
强行让自己闭上眼,不去想这些事,但很明显我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玩手机,明明眼睛很酸但就是睡不着。
晚上的时间对失眠者来说是多么漫长且煎熬。
很久之后天亮了,我直奔市中心的第二人民医院,挂上号,在那排队。
等了差不多俩小时才轮到我。
“什么情况?”医生抬头问我,并示意我坐下。
“病人是家里有个老人,实在弄不过来,一直睡不着觉,有时很亢奋,有时候莫名其妙哭,还不认人。”
我把情况和医生说了一下。
“大概明白了,但是本人没到场不敢给你开药,只能开点助睡眠。”
“请问我能吃吗?”
“你也失眠?”
随后我又把我最近的情况说了一下,医生让我也做个检查。
我照着单子上开的跑了很多地方,抽血,填表格很详细很严谨的检查等等。把报告交给医生后结果诊断是...我有病。
随后开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我也看不懂,还是其中一些对我母亲的症的药。
简直是晴天霹雳,回了趟家没敢跟父亲说,送了药之后就又回出租屋了。
回到出租屋后没一会儿,信也过来了。
“我看到你这灯亮了就知道你回来了。”他说。
“你手上拿的是药?我看看。”
说罢就把我手里的袋子抢过来,看了看,又一脸心疼,
“你这...今天刚检查的?”
“嗯。”
“医生都是扯淡,都是谁一检查谁就有问题,所以你真吃?”
“不吃咋睡觉。”我无奈。
尽管我一脸疲惫,但我的嘴是我身上最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