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辞帝封那美人为容妃。
容妃的到来让后宫嫔妃全部失宠,皇帝没日没夜的与她厮混。
每天。
容妃都会给岳辞帝送上一碗莲子羹。
若是平常的莲子羹也就罢了,可她在里头放了火芝。
莲子清热,与火芝相克,岳辞帝每日都用,身子渐渐虚败下来。
在某天深夜,贺峻霖被吵闹声惊醒。
贺峻霖严浩翔,你要去哪儿?
严浩翔身子一顿。
严浩翔霖霖,你听我说,摄政王逼宫谋反,我现在必须去宫中。
严浩翔拉起贺峻霖,带他去了书房,搬开架子上的一摞书,按下摆件的头。
一条暗道赫然出现。
贺峻霖严浩翔。
贺峻霖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严浩翔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贺峻霖的语气太冷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造了这条暗道,他没有告诉贺峻霖。
严浩翔霖霖,回头我再跟你解释,你听我的,你先躲进去,好不好?
外面叛军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严浩翔把贺峻霖强行推进了暗道,关上了暗门。
贺峻霖真的慌了,他在里面拍打着石门:
贺峻霖严浩翔,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严浩翔手抚上石门,哽咽道:
严浩翔好,我答应你。
严浩翔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确认叛军找不到这座暗门,严浩翔回到书房之中,拿下了最醒目之处放着的长剑。
摘星楼的众人已经与叛军厮杀在一起。
早在几天前严浩翔就将两家人送去了京城外安全的别院,如今,贺峻霖也已经安全无虞,那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厮杀声渐小,贺峻霖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去,暗道很长,灯火长明,他干脆就顺着暗道一路往里走。
让他惊讶的是这里的空间很大,东西很齐全,不难看出严浩翔为此准备了很久。
暗道的尽头同样也是一座石门。
他在墙壁上摸索着去寻机关,可惜并没有。
皇宫内,摄政王面上染血,提着剑,像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皇兄,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在你抢了我的皇位时,会想到做阶下囚这一天吗?!”
岳辞帝看着他,连连喘着粗气,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摄政王恍然大悟似的:
“皇兄是不是不能开口说话了?”
“不枉月容的莲子羹啊,伤了你的根本。”
岳辞帝捂着心口,心里不停的咒骂。
“皇兄,你鸠占鹊巢十余年,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岳辞帝宋之桉在登基之前,被封洛王,摄政王宋之廷被封瞿王。
太子宋之辰被废为庶人后,洛王和瞿王相继被召回京。
二人封地邻近,感情要好,宋之廷武艺超群,宋之桉出口成章。
当时的西楚皇帝不知该选谁为太子,正逢战乱,宋之廷自请出征,谁料想他在边关杀敌,京都却被攻陷,皇帝被杀,太后迫不得已让洛王宋之桉暂代皇位,受理政事。
宋之廷得胜归来,看到的却是宋之桉披着龙袍坐于皇位之上。
他气极怒极,手里的剑差一点就要刺进宋之桉的脖子。
“王爷,这可是弑君之罪,万万不敢呀!”
宋之廷悲愤之下离朝回了封地去,圣旨紧跟着就追封下来。
“王爷,接旨吧。”
“摄政王。”
“我保家卫国,得到的却是区区空头王爷的名号!”
宋之廷含怒接旨,举家去了抚州。
“这十几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夺位,皇兄,午夜梦回时,你真的不会为这无耻得来的皇位感到羞耻吗!”
“你的儿子女儿们,全部被我控制。你那群摘星楼的走狗,似乎……也快要撑不住了啊。”
“你唯一能指望的儿子,被你除去名碟,彻底拱手送给了东鸾。”
“我见过小时候的他,我去冷宫看过他。”
“他那么渴望父爱,可是他的父皇把他扔给了东鸾,不管不问。”
“你沉溺美色,百姓怨声载道。”
“为帝不仁,为君不义,为父不慈,宋之桉,你死不足惜!”
严浩翔住手!
严浩翔声线发抖,他背上被砍了好几道口子,汩汩的流着血。
“是你。”
摄政王扭过头,“我不想伤你,你现在离开,本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严浩翔摘星楼规矩,恕难从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贺峻霖几乎快要放弃了。
贺峻霖严浩翔到底把机关设在哪里了……
他一脚踹在石门最底下,岂料石门转动起来。
开了。
他走出去一看,原来暗道的尽头竟是贺府的大堂。
推开头顶上的花瓶,贺峻霖从暗道内出来,来不及管太多,他连忙跑回他们的府上。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贺峻霖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在卧房中找到了那个装着免死金牌的木盒。
不出意外的话,严浩翔此刻应当在皇宫与摄政王拼命。
他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