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鱼玄机。”三人中的女人拉开钟离殊旁边的座椅,微笑着朝微生栩晏打了个招呼。
身着浅咖色高领毛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林风儒,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幸识。”他指了指身边的男人道,“我们的二把手,秦舞阳。”
秦舞阳:“您好,我们队长身体抱恙,他对无法亲自面见您感到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请坐吧。”
微生栩晏轻摇头,边说边将刘海捋到耳后,抿了一口杯中的拿铁。
他放下精致的瓷杯,抬眼间看到咖啡店门被推开,门铃摇曳发出叮当声,几人进入店里。
钟离殊张口,话语却被那几人的叽喳声阻挡,“唐晓翼你怎么自己偷偷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想...回来就好啦。”“下一次任务什么时候?啊不对,你还要休息,你要休息多久啊?你还要当我们的引导者吗?”......
她面色带上愠怒,听到“唐晓翼”这几个字时脸色顿时更差。几人中那个高挑、栗色头发、穿着唐装的青年笑着说了两句话,余光中撇到了微生栩晏。
就在微生栩晏还在纳闷为什么店里有那么多空位置,那几个人偏偏选择了坐在他们旁边时,那个唐装少年先开口了:
“稽古冒险队队长钟离昧的妹妹,钟离殊?”他乜了微生栩晏一眼道,“还有你,微生栩晏。”
“哼,你就是羽之的那个队长——唐晓翼。”钟离殊不屑地看了唐晓翼一眼,其他几人只是看看唐晓翼再看看微生栩晏,并未多说什么。
“我...认识你么?”
在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中,钟离殊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五月的风微凉,阳光却热烈,五岁的钟离殊趁着父亲与医生交谈的时间偷偷跑去了这家私人医院的后花园。
钟离殊随意走在草木之间,树影绰络几乎覆盖整个花园。突然,她在一片绿色之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比她略高的小男孩,及肩的黑发用丝带绑了一个小揪揪,明明快到夏天却从脖子以下都被白色的衣服包得严严实实。
“你好啊。”男孩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打招呼时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了包裹手腕渗出丝丝鲜血的纱布。
钟离殊愣了一瞬,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句你好,视线便一直盯着已经将纱布遮住的袖子。
男孩轻笑:“不小心被柜子划了一道,没什么大事啦。”
他抿了一下略显苍白的双唇,阳光照进饱含笑意的眼底,就像是熠熠生辉的砂金。
年幼的钟离殊呆呆地盯着那对赤金色的眸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父亲与哥哥。钟离昧抓住蕾丝边的领子,单手将她拎了起来。
她的父亲还没来得及训斥钟离殊,最先注意到一旁的男孩,他略微俯下身子道:“你是微生栩晏吗,我们前几天的宴会上刚刚见过,还记得我吗?”
微生栩晏嗯了一声,抬头和煦地笑说:“叔叔我该走了,不然护士姐姐要着急了,叔叔再见。”
回家的路上,钟离昧向父亲问到:“那个男孩是?”
“你云阿姨的孩子,前两天跟着他们夫妻俩去参加那个宴会,胳膊被柜子划到了。”他淡淡道。
“严重到住院了?”
钟离先生叹一口气:“那孩子有凝血功能障碍,从小就有。当场就血流不止,吓得你云阿姨差点昏过去。”
后来钟离昧与朋友一起成立了嵇古冒险队,钟离殊也时常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浮空城。在浮空城,她再一次遇见了那个略显苍白却爱笑的小男孩。
微生栩晏大她两岁,与父母定居在浮空城。每当钟离殊来到浮空城,他都会领着钟离殊到处逛,带她领略空中的风景。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到处逛中他们渐渐成为了朋友。在年幼的钟离殊心中,微生栩晏一直是一个开朗爱笑的人。
直到微生栩晏十岁时,他的父母在一次探险中发生意外。
那时她只有八岁,但她记得很清楚。事情发生之后钟离殊第一次见到微生栩晏时,他就像一朵过了花期的小花,无论她怎么逗弄呼唤都不会再张开花瓣。
整整两个月,任凭她与他的小姨怎么逗他开心,男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微生栩晏的小姨每天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急得焦头烂额。
小姨也是冒险协会的破谜者,那一年她刚刚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