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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真人 ooc预警
“你爱我吗，马嘉祺？”窗外的夜色凉如水，宋亚轩起身掩上微敞的窗，然后问道。
尽管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仿佛在进行一场落日下的宣判，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 只等一纸诉状被戳上红印，然后迎来释放，亦或是行刑。
他在等一个答案。
玻璃上倒映出马嘉祺的侧脸，从这个角度望去，他手里端的似乎不是红酒，而是一杯盛着点点灯火的微型大海。
他听见他说，“窗边很冷，快过来吧亚轩。”
宋亚轩心里的余晖蓦地消失在了遥远的地平线，漆黑的夜幕与铡刀一同落下，杀死了他最后一点温柔。
他没能等到一个答案，或者说，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舞台，落幕了。
多可笑啊 ，前一刻还在与他共赴云雨的人在此时用了一句不痛不痒的问候来隐晦地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一只被圈 养在笼中的金丝 雀而已。
凌晨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马嘉祺的电话适时响起，宋亚轩静静地听着手机那头丁程鑫撒娇的声音，转头回应给马嘉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然后看着他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来不及再多说一句便匆匆离去。
闭上眼，不去看屋内的一片旖旎痕迹。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将马嘉祺喝过的高脚杯扔进了垃圾桶。
偌大的房间空荡的让人有些害怕，黑白灰是其中最常见的基调。马嘉祺曾经提议要给宋亚轩养一只宠物作伴，但被他拒绝了。他不喜欢小动物，虽然养一只也无妨，图个乐呵而已，但他清楚自己不可能留在这里养它一辈子。
明知注定要分开，还不如不开始。这是宋亚轩一向信奉的准则，但这条铁律在马嘉祺这里破了例。在他过去二十多载一向及时止损的单调人生里，马嘉祺是唯一的例外。
不过，很快就要不是了。
马嘉祺啊，我们早就该结束了。宋亚轩想，情人之间本该如此，除了欲望和金钱，还能再奢求些什么呢？
次卧里放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宋亚轩从抽屉最里层拿出银行卡 ，放在玄关上，他有些自嘲地伸手摸了摸颈侧的红痕，拿出手机 发了条语音过去 :“刘耀文，来接我。”
终于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吗 ，宋亚轩想。四周满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喝酒打闹聊天的声音 ，舞池里传来的音乐像是能点燃人的血液 ，正常的生物钟在这里被忘的一干二净，目之所及只有摇摆的身体与明暗交织的灯影。
“真心话大冒险 ！到你了亚轩 儿。”
嚯，真不巧。
“真心话吧。”
“那就…猜猜马嘉祺到底有多少个情/人？”那人也真是敢问 ，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一片起哄声 。
宋亚轩从不避讳自己给马嘉祺当过情 人这件事，圈子里鱼龙混杂，谁也没把这种事儿放在心上。
“嗯……是个好问题， 让我想想 。四个？三个？反正不止两个。”宋亚轩笑着猜测，“当然现在没了我肯定会少一个，但是保不准他哪天会又找一个。”
“哈哈哈哈也对，马老板财大气粗，多少人上赶着被他包了呢。”
宋亚轩笑着与那人碰杯，觥筹交错间，一切与那个人有关的回忆都变成了纸片，苍白又脆弱，被摇晃的灯光搅碎。
……
散场已是凌晨三点，宋亚轩出了酒吧，一眼就瞥到了路边靠着跑车抽烟的刘耀文。毕竟即便是在夜里，荧光绿的车也很难不引人注意。
“等我呢？这车颜色可以啊。”
刘耀文掐掉烟轻笑了一下，“这不以前被人绿过吗。”
宋亚轩自知理亏，但并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坐上了车。
“去哪儿？”刘耀文为他系上安全带。
“还能去哪？我要去刘耀文家。”
“要是刘耀文不带你去呢？”
“那我就流落街头咯。”
超跑从酒吧一条街飞驰而过，将一片灯红酒绿甩在身后。
“酒吧里玩游戏的时候，你听到了吧。”宋亚轩坐在刘耀文卧室的床尾，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机。
“嗯。你今晚睡哪儿？”刘耀文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刘耀文，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马嘉祺已经没关系了。”宋亚轩转头看着刘耀文，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至少在刘耀文的记忆里。
两年前的宋亚轩，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会和刘耀文相爱一辈子。
直到刘耀文的母亲找上他，直到他在酒吧深夜买醉时遇到了马嘉祺。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脑子里却异常清醒，反反复复循环播放着刘耀文母亲的话：“耀文他爸说，你们再这样下去，耀文就要被赶出刘家了，你忍心看他从继承人变成和你一样的普通人每天混吃混喝过日子吗？”
她说，你可以自甘堕落，但是耀文不行。
她还说，你不能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他有大好的前程和未来。
她说对了，宋亚轩不忍心。
刘宋两家是世交，但谁也没想到宋家会没落成今天这幅样子，上流社会的人向来都爱攀高枝，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时代，一个小小宋家的衰败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既然这样，那就分手吧。他会还刘耀文一个光明未来。
那天他端着酒杯，看着融化进杯里的灯光，与不知何时落下的泪融为一体，然后一饮而尽。
马嘉祺就是这时出现的，他注意宋亚轩多时，看着他独自饮泣，随后优雅上前问道：
“要再来一杯吗？”
马嘉祺承认，看到宋亚轩哭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再未离开过他一分，他看到了一种破碎与魅惑交织的，惊心动魄的美。
人人都爱美丽的事物，他也不例外。
宋亚轩没说话，他只是盯着马嘉祺，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要分手了。”
“我知道。”
“没有人来接我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好。”
马嘉祺把宋亚轩送回了家，他在床边坐着看了宋亚轩一夜，太阳升起的时候，他问道：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宋亚轩是知道马嘉祺的，上流社会这座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连刘家也要敬让三分。
和马嘉祺在一起，是彻底断了刘耀文念头的最好办法。他知道刘耀文定不会同意分手，哪怕天南海北也会把他找回来，但刘耀文惹不起马嘉祺，惹不起这尊人人都怕的大神。
后面的故事难免有些俗套，在努力抹去刘耀文痕迹的那段时间里，宋亚轩对马嘉祺动了心。
马嘉祺，只是默念这个名字，那种致命的温柔便会从回忆里喷薄而出，让人心甘情愿放纵情海，与他共沉沦。
但宋亚轩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离开了刘耀文的他仿佛在无边大海里失去了航向，只能尽力抓住那座名叫马嘉祺的灯塔。
两年的时间，宋亚轩将完美情人这一身份演绎到了极致。他将马嘉祺给予的温柔尽数收入囊中，以此来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
有时他觉得马嘉祺像极了刘耀文，有时又暗嘲自己的龌龊心思。他告诉自己，刘耀文是过去式了，他现在爱的人是眼前这个拥他入怀的人，他的名字叫马嘉祺。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忘了，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那么现在呢，宋亚轩，你有答案吗。
我不知道。
宋亚轩的手慢慢攀上刘耀文的肩，即使时隔两年，熟悉的触感依然让他心头发颤。
他轻轻吻上了刘耀文的唇，像是无声的邀约。
他知道，刘耀文不会拒绝。
灯影婆娑，屋内旖旎一片。最后关头，刘耀文吻在他耳畔，喘着气问了一句，宋亚轩，其实你没有不爱我，对不对？
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吧。宋亚轩彻底睡过去的一瞬间还在想。
两年了，他以为自己爱上了马嘉祺。
直到那晚，他拖着行李箱上刘耀文车的前一秒，收到了马嘉祺的短信。
他说，亚轩，如果我说我爱过你，你会相信吗。我猜你不会，因为这不是我们都期待的答案。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短短几秒，宋亚轩的心理防线被击得粉碎。
他以为让自己爱上马嘉祺，是戒掉刘耀文的良药。他以为自己爱上的马嘉祺，不过是刘耀文的影子罢了。
他是个矛盾的人，在不确定自己对马嘉祺算不算爱的情况下，仍然固执的想要从马嘉祺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至于结果呢，那不重要。
从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们便都明了，金丝雀要飞走了。
多可笑啊，明明知道爱上马嘉祺这件事只是蒙蔽自己的假象，心脏却还是在听到他转移话题的时候疼了一下，大概是人在经历一段失败感情后的本能反应。
两年了，从刘耀文到马嘉祺，宋亚轩还是没能走出自己设下的巨大圈套。
到头来，只弄得满身疲惫，满目疮痍。
如果说还有一件幸事的话，那便是宋亚轩重新获得了刘耀文。
他在原地等了迷途的宋亚轩两年，看着他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却无能为力。兜兜转转，起起落落，他的小鱼儿在大海里游啊游，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对于马嘉祺，宋亚轩是怀着些许愧疚的，因此在他们长达两年的地下关系里，宋亚轩从未接受过马嘉祺一分钱。
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注定有一天会离开。他在马嘉祺打造的笼子里疗了两年伤，给自己织造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假象，甚至一度骗过了他自己。
但是马嘉祺不是刘耀文，他给的温柔从来不专属于一人，他有那么多金丝雀，不缺他一个，不是吗？
想到这里，宋亚轩竟然不那么难过，在这一点上他无法将马嘉祺看作是刘耀文，所以他看着马嘉祺四处寻欢，内心却毫无波澜，像站在上帝视角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所以最后马嘉祺的答案，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毕竟有时候，行刑亦是一种释放。
“刘耀文，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你。”
想你穿过大半个操场给我送的乳酸菌，想你埋在我脖颈上撒娇的样子，想你被我撩得着急却什么都没法做的样子……无数记忆碎片蜂拥而至，尽是刘耀文曾给予他的专属柔情。
慢慢的，马嘉祺的身影浮现出来，他的面庞慢慢放大，逐渐与另一个人重合在一起，宋亚轩向前跑去，想努力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小宝贝儿。”熟悉的带着笑的声音传来，那个人向他挥着手，告诉他慢点跑不必急，漆黑的夜幕里终于浮现一丝月的银辉，光芒落下的一刹那，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他的名字叫刘耀文。
明知注定要分开，还不如不开始。这是宋亚轩一直信奉的准则，这条铁律虽在马嘉祺这里破了例，但终究要被刘耀文延续下去。
为什么呢？
因为从重逢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永远不会分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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