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药物成瘾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沉思)
昏昏沉沉中 Netzach 奋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被主休息室明晃晃的灯光刺激得眯眼,脑海中一片混沌瞳孔散开眼神失焦。
喝得烂醉如泥的他此刻意识混乱,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抽动的嘴角都还残留有诡异的绿色液体,刺鼻的气味混杂着空气中的血腥令人不适。不知过了多久,那没有半点活力的生命终于接管了身体,netzach朽坏的灵魂终于回到自己的空壳内。Netzach 就像条被扔上岸即将窒息的鱼那样挣扎着,试着翻身好几次才从一地瓶瓶罐罐中挣扎起来。
像一坨浆糊一样混乱的大脑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端端正正地看着坐在安保部主休息室的地上。
还没有玩完儿啊……
……还活着呢。
意识到自个依旧没有脱离生命的束缚,从地狱解脱,Netzach 厌恶地皱起眉。
Netzach嘁……
他暴躁地抓紧自己的头发,垂着脑袋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沉默,就像是放弃了什么般垮下脊梁,身子一歪,张开双臂,直直往后倒去。
世界天翻地覆,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瘫在地上,呈“大”字型,凌乱扔在地上的啤酒罐东倒西歪、翻滚碰撞、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响。
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思绪搅成一团,眼前不断闪现出被血染红、身体只剩半截的员工狰狞着脸、拖着残躯向自己不顾一切爬来的幻影。
望着那些早已死去甚至记不清面容的员工,Netzach 嗤笑,随手摸索到一个还残留的罐子,抓起来发泄似地往嘴里大口灌。
辛辣的液体变为热流在他的口腔,喉咙,食管延伸到各个血管乃至精神横冲直撞
尖锐火辣的刺痛过后,余下的唯有麻痹一切的迷幻与快感。
Netzach嘿嘿嘿。
他面色潮红,失去焦距的棕色眼睛空洞地盯着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在酒嗝和幻觉中反复勾勒描摹出那个四处散落着脏器和残肢、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的地狱。
又有谁死了?
又有谁终生残疾?
又有谁从这公司离去?
又有谁如蚁群中的工蚁一样源源不断补充空缺?
这个如机器一样永远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的*公司将本应属于“异常”的东西转化成了“日常”,于是不知不觉中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对日复一日重复上演的惨剧感到麻木和厌倦了。
现在,无论听到谁的死讯,所有人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他大概连由他负责的安保部的近况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所以哪怕是有人在他面前被残忍的杀害并在痛苦中死去。
……自己也会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吧。
——他也能继续保持沉默、无动于衷。
比起那种事,还是不论诅咒谩骂、乞求祈祷都依然会迎来的“明天”更让他感到无力和烦躁。
Netzach 不知对着这个*的世界翻了个白眼,捏着啤酒罐的手发泄似地挤压,被他一把捏扁的啤酒罐又被猛地甩出去,撞上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不过虽说是啤酒罐,但是实际上里面装着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饮料。
那个无情的煞 笔 AI 始终不允许他在公司设置几台售卖无关紧要的液体的自动贩卖机,因此他也只能去培训部求爷爷告奶奶弄来几瓶,假想着里面是能让他忘掉一切悲惨现状的名为什酒精的毒素,咽下可以损毁他神智的脑啡肽。就像水一样大量饮下,终日沉溺于梦与现实交界的半梦半醒之中,逐渐腐朽。
为什么还活着?
每次回归短暂的清醒状态,他都对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这件事恼火不已。
她觉得那是个有力又充满压迫性的威胁,但其实对他来说这种事根本无所谓。那女孩觉得那是个有力又充满压迫性的可怖威胁,但其实对他来说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他甚至觉得那家伙说的对,像他这样废物又无能的部长早就该被销毁替换了。
——不如说是求之不得,那样肯定对谁都好。
真希望自己能被扔到废物处理厂,让那巨大的冲压机同时碾碎自己这笨重的机械身体和麻木迟钝的脑子。
他如此期望着。
可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Angela 明明都对他的荒唐行径流露出了足够明显的恶意、轻蔑和不屑,却依旧放任他堕落沉沦下去,就仿佛扮演颓废的堕落者正是他的工作一般。
摒弃他这块已经咬合不上、只能发出“嘎吱嘎吱”杂音的破烂对这家注重效率的公司来说想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明天”仍会如噩梦般来临?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地沿着走廊由远及近传来,随着门被粗暴地撞开,有什么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当凭着声响察觉到那个不打招呼就闯进来的冒失鬼正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时,Netzach 连动都懒得动,想着也许是哪个部门的某个冒失的小女孩顺路过来叱责玩忽职守的自己,便更没了起身的念头。
于是他就这么维持着颓废倒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百无聊赖地继续注视如画布一样肆意描绘着他的幻觉的那片天花板,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眼神始终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阴影逐渐覆上他的脸,布满幻影的苍白天花板一瞬间被擅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填满,占据了他的眼瞳。
棕色的发、蓝色的眸、倒过来的慌慌张张的脸。
Netzach 看到她因为慌张和焦躁愈发混乱无措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
Netzach早上好,Hod。
战战兢兢伸出手想要触碰 Netzach 的身体、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的 Hod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像某种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下意识地往旁边小跳一步,却不巧踩在满地乱滚的啤酒罐上。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她脚一滑,趔趄后仰,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弄出这么大动静,就算是脸皮厚如城墙的 Netzach 也没法继续事不关己地躺在地上。
他缓缓坐了起来,睡眼惺忪,一边搔着后脑勺一边扭头看向 Hod。
Netzach你没事……
话语不由得戛然而止,他看着她微微颤抖起伏的双肩、隐于头发和手掌之下半掩着的脸,忍不住把手从后脑勺上放下来,改成撑着脖子,抬头望向依旧惨白的天花板,在心中无奈地轻叹一声。
啊,又要哭了。
如他所料,这位天然又冒失的同事就像坏掉的人偶那样开始捂着脸轻声抽噎起来。她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太清的碎碎念,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看上去可怜极了。
眼神游移了一会儿都不见她停止呜咽,Netzach 飘忽着目光凑过去轻轻拍了拍 Hod 的背。
NetzachHod?你没事吧,摔得很痛吗?
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在哄闹脾气嚎啕大哭的小孩,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敷衍。所幸效果还不错,听到他的轻声询问,Hod 似乎终于有些回过神来,眨巴着还在溢出眼泪的蓝色眼睛恍惚地望向他。
看着她尚未恢复焦距的无神双眼,Netzach 知道,工作中不断积攒下来的压力已经使她的精神岌岌可危。虽说她的理智平时一直维持在一个危险的平衡点,可是今天不安定的动摇感尤为明显。
Hod 垮着张半哭不哭的脸凝视虚空,表情几经扭曲以后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探出手,死死钳住了 Netzach 的胳膊,用力得即使隔着制服的布料指甲依然嵌进了他的肉里。
Hod员、员工们都说我的企划是浪费时间……Angela 也要我停止我的企划……呜,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我明明只是想帮助大家而已,我只是想做个好人……Netzach,Netzach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是觉得我没做错的对吧?
没有前因后果的唐突对话从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生硬地蹦了出来,带着哭腔的颤抖声调彰显出她此刻的不安心境,Hod 蔚蓝的双眸黯淡无光,种种负面的情绪在那双眸子中交织涌动,就像海中的暗流,将她的心如同一叶小舟逐渐引向疯狂。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抓住离她最近的 Netzach,前言不搭后语地哭诉着她的不安、她的不满,期望 Netzach 能肯定她的行为、她的价值。
Netzach 无言地注视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Hod,那张可以说是清秀的脸如今已哭得有些凄惨可怜,但 Netzach 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认知滤网营造出来的假象,只是空有其表的皮囊。
他心想也许自己是打从心底里敬佩她那颗即使已经千疮百孔却仍为他人着想的心,因为自己早就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已经上演或者正在上演的种种惨剧。
但那真的是自己的真心话吗?
在和她的一次次相处中、对她一次次吐露出的肯定话语,难道不是自己佯装自身是站在她那边的伙伴的虚伪?
实际上自己想要做的,只是利用她的同情心和想要帮上别人忙的病态执着,以此获取更多可以维持自己颓废堕落生活的脑啡肽吧?
Hod……zach,Netzach?”
听到她如同呼唤母亲的幼童般小心翼翼的呢喃声,沉思片刻,Netzach 依然扯出个无奈的笑容回答她是啊。
Hod……哎、哎!对吧!就是这样没错!
Hod 一瞬间破涕为笑、容光焕发,还泛着眼泪的蓝色双眸再次恢复了神采,原先一片惨白的脸颊也染上了更富生机的红色。她松开钳住 Netzach 的手,改为抱紧双臂,仿佛是在保护自己脆弱的躯体。
接着就像某种心理暗示一样,她垂下头,一遍遍小声重复道。
Hod嗯,嗯,我没有错,我是正确的,我是为了你们好……我是为了大家好……你看,Tiffany,我是对的……我是对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若蚊呐。
Netzach‘我真是个卑劣的人啊。’
看到她因为获得了认同而焕发出光芒的笑脸,Netzach 忍不住在心里挖苦自己。
为了沉溺于虚假的快乐之中,甚至不惜放任少数真心关心自己的人迷失在她那无用的同情心里,也要通过她获取能让自己逃避现实的毒药。
——简直就是最低劣的人渣。
可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向彼此索求自身渴求之物的共犯,是依靠彼此维持自我又在其中掺入了过多的道貌岸然和冠冕堂皇的共依存状态。他们之间,一个需要被他人肯定自身价值和正确性,一个需要麻痹自己的致瘾药物。
看,多么完美的供求关系!
HodNetzach……”
Hod 似乎终于想起了她此次前来安保部的目的,她眯起略显痛苦的双眼,眼神迷蒙地问道。
Hod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说好了……会分我一些脑啡肽。
闻言,Netzach 勉强运作起自己已然锈迹斑斑的大脑试图搜寻那样的记忆。
哦,好像是有这一档子事,他确实答应过她。
还记得那是在他被 Angela 那混球警告她已经知道他有“那些东西”以后匆忙找到 Hod,扯谎自己这次一定会把它们完全用于正常的心理咨询中,请求她再给自己开一些成瘾性药物时,被周围员工忿忿不平的闲言碎语伤害到的 Hod 思想几经挣扎后犹豫地向他开口道。
HodNetzach……你能分给我一些……那个……脑啡肽吗?
Netzach你也终于意识到它的好啦?当然可以,Hod。不过,这样一来你也会帮我的忙一起瞒过那个 AI 的吧?
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提议,于是他们再一次成了共犯。然而实际上听到她的请求后 Netzach 的内心却有些微妙起来。
老实说,他早就察觉到了 Hod 的状态正在逐渐变得异常,有时候感觉不妙也问过她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然后也曾真心实意地称赞过她是个了不起的人。
能为了员工热情努力到那个份上的 Sephirah 可不多见。
然而不论在她即将崩溃之际说过多少次勉强将她的理智悬崖勒马的肯定之言,她的状态却一点也不见好转,就像被脑啡肽侵染得渐渐失去原本机能的自己一样。
所以当 Hod 说“也给我一点吧,脑啡肽”的时候他虽然愣了下神但也觉得是情理之中,不如说没被逼疯的人才有点不正常。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来尝试用药。
回想起自己曾做过的约定,Netzach 胡乱在地上摸摸索索了一番。然后他就把在地上找到的、还没开封的、混入了脑啡肽的罐装饮料递给了 Hod,教她怎么适应第一次使用脑啡肽后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
Netzach副作用之一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轻微的幻觉。不要在意那些幻影,Hod,那些都只是你的幻觉。
Hod嗯、嗯。
Hod 点点头,略有些紧张地拉开啤酒罐的拉环盖,然后闭紧双眼一口闷下。
Hod哈……!哈……!呜咕……
掺杂着脑啡肽的饮料涌进喉咙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痛苦和难受,嗓子火燎火烧的,仿佛她喝下去的不是液体、而是灼烧她咽喉的剧毒,尖锐火辣地刺痛着她纤细的气管。
生理性的眼泪喷涌而出,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吐出来,干瘪痛苦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眼神也逐渐松散失焦。
与此同时,幻影如约而至。那些曾参加过她的企划的员工,那些曾被她强制性进行了心理咨询的员工,那些曾不择手段从她这里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员工,一个接一个的,一个接一个的,一边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凄惨姿态,一边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向她咆哮着冲来,质问她为何要用药物侵蚀他们的意志、为何要放任他们死去。
Hod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迭起,手里的啤酒罐跌落在地上,溅出一滩浅绿色的水渍。
她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不断重复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幻觉,每一次神经质又颠三倒四的胡话都伴随着泪水不断涌出,歇斯底里又不可理喻。
而 Netzach 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如此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那只是你的幻觉”,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不知这种折磨究竟过了多久,幻觉的最后,隐隐约约地,她看到了一个躺在床上、全身布满针孔、头上贴满导联线和电极片的绿发少年。
虽然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比印象里要瘦小不少,但是直觉却告诉她那就是 Netzach。她呜咽着,分不清幻境与现实,抽抽噎噎地喃喃自语。
Hod我看到了你……Netzach……你躺在床上,看上去很不好……
心口没来由地一疼,Netzach 微微一愣,矢口否认道。
Netzach那不是我,Hod,那只是你的幻觉。
但是 Hod 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之中,渐渐听不进坐在她对面的 Netzach 的声音。
Hod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呜……数不尽的线和导管接在你身上,周围的皮肤也发青了……
作者以下部分 14 岁以下读者尽可能别看!!!(已忠告,润了,没有 occ)
Netzach冷静点,别被你的幻觉吞噬。再喝一口吧,你需要习惯这种感觉,不要吐出来,慢慢地,对,慢慢地把它吞下去。不要在意你看到的,Hod。我就在你面前。
Hod你为什么不回应我,Netzach?我想帮你,我只是想帮你,我只是想当个好人,我不想看到你那副样子。不能再注射了,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不要再注射了,Netzach!
Netzach……
Hod好多,好多针孔,不行,不可以,快停下来,不要,不要,我动不了,我帮不到你,为什么我只能站在那看着?拜托了,快停下来好不好?你注射太多次了,明明说过了这样做会死的……够了!听我说话啊 Netzach!不可以继续下去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求你了,听听我的意见吧,我不想你死,我不要这样……
Netzach……我还活着,Hod。
Hod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你完全没有理我!不论怎么叫都没人听得进我的话!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死!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能迎来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你们全都拒绝我提供给你们的帮助!我到底是哪里做的还不够?!我只是想帮上你的忙……
Netzach你没有错,真的,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他们好,我想再也没有比你更关爱员工的 Sephirah 了,所以别太自责了……
Hod对不起……对不起……呜……我又没能拯救你我又只能看着你们白白死去我又一次什么也没能做到,我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员工救援计划全都没能派上用场,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无数次地重复毫无意义的死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努力过了,我不想让你们死掉,我只是想当个好人,我只是想做个称职的 Sephirah……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话?!明明我才是这里最关心你们的人!!没有我的话你们早就死了!!!
她的精神已经被逼入绝境。
Netzach 不禁语塞,即使明白自己的话语大概已经传达不到她的心里,却还是笨拙地安抚她。
Netzach休息一会儿吧,Hod,你太累了。
无言啜泣了一会儿后,Hod 抬起了头。她的嘴角渗出一道脑啡肽的印痕,眼神松散迷离,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仿佛无机质的人偶般失去了生气。她虽然直勾勾地盯着 Netzach,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倒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Hod诶,你也是我的幻觉吗,Netzach?
Netzach 静静地看着喝下致瘾药物以后几乎处于崩溃状态的 Hod,在她发泄一通直到怀疑自己只是幻影的现在终于有所行动。
他伸出手,缓缓抱住了她,就像是在安抚发脾气的孩子一样轻柔地抚摸了几下她的头。
Netzach不,我就在你的面前,实实在在的。”
这种被人抚摸脑袋的安心感真是久违了。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轻声安慰过自己,也曾被他摸过头。
Netzach别哭了。
没有任何修饰的笨拙的话语此刻却格外让人安心,宛如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时终于发现了可以暂且休憩一段时间的落脚点。被幻影纠缠以致泪流满面的 Hod 索性闭上眼,将头埋在了这个环绕着自己的温暖怀抱里,试图逃避到药物带来的快乐之中。
不久前她还在发狂般的大喊大叫与嚎啕大哭渐渐平息下来,一切都逐渐归于平静,Netzach 抱着不再歇斯底里的 Hod,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啤酒罐,将罐中剩下的绿色液体一饮而尽。
熟悉的痛苦和快感袭来,他半睁着迷蒙的双眼,轻抚因为不习惯药效而颤抖的 Hod 的背。
Netzach忍一忍吧,Hod。这些不过是尝一口天堂的小小代价。
望着那些早已死去甚至记不清面容的员工,Netzach 嗤笑,随手摸索到一个还残留的罐子,抓起来发泄似地往嘴里大口灌。
辛辣的液体变为热流在他的口腔,喉咙,食管延伸到各个血管乃至精神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