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
池曼著
灾青丢下衣服冲了个澡 她没裹浴袍将衣服一套便从浴室里出来
沙发上的衣服还有些发潮 南方的天气不同于北方的燥热 而是更磨人的潮湿
她叹了口气 认命般的将衣服挂在烘干机旁 橙黄色的光看着就暖和 她坐远了些 大概是嫌热的慌
手机震个不停 灾青习惯不开声音总是静音
她接起电话对面的人
“你到家没”
打来电话的人叫吴世勋 和自己关系算是亲近 她们一起从北方来到这里 像是家人般的存在
“刚刚到”
她的声音哑着并不是因为淋过雨 原本的声音便是这样
很多人夸她声线好听 带着性感和未知的沉迷
她说呢是扯淡 是因为在发育的时候她每天没节制的吸烟导致的
“还以为你被水淹了”
吴世勋在电话边调笑着她 她不恼
“还以为你能改了嘴贱这个毛病”
灾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放空自己
疲惫感像是抽走木筏的洪水朝她袭来 她闭了闭眼 揉着酸痛的手腕
她是个文身师 干这件两年多
上下班没个准确时间 权看顾客的忍痛能力
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本就没什么情绪的她更是像按着航线的机器人 她张扬的盛开 却不高调的生活
吴世勋絮叨的能力狠强 灾青嘴上功夫倒是像个活生生的人
被磨练出来的 本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她不打算和吴世勋拌嘴 真的有些累了
直接挂断了电话马上就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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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边伯贤收起了画纸和炭笔 格外精神的去洗淑
躺在床上时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打开手机 刷着视频发现自己关注的博主发了视频
一间装修简约的文身店里黑白的色调让人看了觉得舒适
文身的人不算多两三个坐在桌前等侯
边伯贤食指动了动刷到下一个视频 他最近也有文身的打算
他不喜欢看着稿子画画大部分时间都在默写 偶尔心情不错能画出些好看的图 倒是适合做文身
他记下了店的位置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一趟
至于开学的事情 他速战速决决定明天一早就去 定了个闹钟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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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附近早上不算热闹 连个老人都看不见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个个起的早赶着上班
边伯贤也早起了一回 今天还得去学校签单子办手续
他拿起衣柜里很久不穿的校服穿了双白球鞋检查了遍口袋里的钥匙后才出门
“怎么回学校啊 伯贤”
早餐店门口的李叔真巧在淘米 看着边伯贤热情的打着招呼
边伯贤点了下头浅浅的笑
“办个手续”
“你妈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说想去看海呢”
边伯贤一直挂着笑容和清晨还挺般配 他对邻居们总是一副笑脸
和大家打个招呼他就是会觉得满足
李叔塞给他一个酱香饼 嘱咐了几句便回去忙了
边伯贤和他道了别咬着饼子就朝车站走去
灾青起的晚睡到了自然醒
“今天没我的客户 我迟到怎么了”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 衣服到现在还是有点潮 是穿不了了
她没有买衣服的习惯只好拉出来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衬衫
鼻梁上架着半框眼镜 别有一番风味
灾青晃晃悠悠的朝车站走去 电话里的人还在叨叨
“你迟到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扣我工资吧 我今天没客户你也扣不着”
灾青打了个哈欠 理直气壮的开口
抬眼时看见了边伯贤 有些面熟 她没想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公交车
“你有功夫就多扎少废话”
她终于有些烦躁的挂了电话
边伯贤看向她 显然也没想到两人能在一起遇见
女人的手腕处皙白的皮肤上攀附的青色的蛇形图案
他只能看见一处剩下的被衣服遮盖
灾青没注意到边伯贤的眼神 闭目等待着不看手机也不睁眼
再睁眼的时候边伯贤早已经移开目光
男孩站在她前方 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校裤似乎有些小漏出一截脚踝
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见过说男人最性感的地方在脚踝
不知道是什么书总之不是什么典籍典故
在那里文身肯定是幅美妙的艺术品 灾青自我肯定般的点了下头
公交车驶来 边伯贤上车时灾青看见了他的脸
像是精心雕刻般的泥人
灾青困意连连 明天如此她总是睡不够觉
上了车她再次用头固定好自己睡了起来
边伯贤看着前面人睡的安心的模样心中又生了疑惑
不怕做过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