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日日在府中,已然是待嫁中。
原本一直在担心该怎么跟纪咏说,但因为一直没见到纪咏,亦联系不到他,如此一来,压着块心头大石,惦念着他的情况。
夜深人静,有轻巧的落地声响起,像是有人从窗跳入了室内,窦明躺在床榻上尚未入睡,被惊动,睁开了眼。
屋内一灯如豆,晕黄的光线下,窦明拥着被子坐起,惊怔看去,隔着床幔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抬手小心翼翼地阖上窗,她又惊又喜,缓缓掀开幔帐。
纪咏关好了窗,一回头,瞧见坐在床上醒来的窦明。
散着乌鸦鸦的青丝,素着雪白的脸蛋,手掀着纱幔,雪白的中衣底下露出一截玉臂,乖乖地坐着,眼中带着欣喜,遥望着他,这样的场景,落入眼底,纪咏心头一动,连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纪咏怎么还没睡?
来到床边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坐着的窦明。
窦明眼巴巴地抬眸看着纪咏,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但纪咏站在面前,她却只知道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娇艳柔软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带着些许埋怨之意,那模样不必多言,自然是分外娇俏动人的。
纪咏他深深凝望着她的面容, 情不自禁地抬手,手掌轻轻托住她柔嫩的面颊,轻拂她清致的眉眼,他眉眼含笑,密密麻麻的喜欢升起,按耐住诸多的冲动,凑近道:
纪咏想我了?
窦明瘪着嘴,垂下眼,没好气地嘟囔道:
窦明谁想你了。
纪咏还能有谁。
纪咏低下头,贴近她的额头,轻轻相抵。
纪咏想我,担心我,埋怨我。
纪咏想我怎么一直没来,担心我是不是出事了,埋怨我怎么才来。
见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窦明更是恼羞成怒,一拳敲打向他的胸口,也被纪咏预判到地一把握住那软绵绵的拳头。
窦明转动着手腕,试图挣扎着,却挣脱不开,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咏猝然发难,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
窦明一只手牢牢制住,箍在掌心,摁至身侧,灼热的气息袭裹住她整个人。
碧幔轻缓落下,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纪咏我带你走。
床铺上沾染着与她身上同样的馨香,帐内盈满了无法熄灭的炽热,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窦明我不能走。
窦明不能让家里为难。
纪咏卖女求荣的家,有什么值得的?
窦明不是的。
窦明想让他理解,一着急,说话的语调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皱着小脸。
纪咏天生感情淡漠,无法理解,两辈子能有的感情都只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一句‘不是的’,心就软了一半儿,无需她再说别的。
纪咏抱着她,低垂下头,温热的唇瓣含住她的下唇。
上一世是邬善,这一世是宋墨,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纪咏发泄似的吮咬,轻薄凌虐。
窦明俏脸蓦然涨红,除了温顺地承受,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落下的吻激荡起心中的狂热,汹涌的情感像是失控地要喷薄而出,系带扯散,伸手探进她的寝衣,掌心的身子明显颤了颤,游走的手被窦明紧张地握住,纪咏皱起着眉,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受伤压抑的神色,疯狂积蓄的阴暗情绪,眸色幽深不见底。
他猛得站起身,退至帐外,将床幔迅速拉上,喘息着,理智稍微回笼,不敢再看一眼。
纪咏背过身,曲着一只腿,有些虚脱地坐在榻边。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