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他会难过的”
“闭嘴”周思厌冷声呵斥,虽面上不显怒气,语调里却满是讽意。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而且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你叫我的字吧”
“不要多管闲事”
“嘁”
那人自觉没趣,悻悻离开,消失在周思厌脑海。
池愚见周思厌神色暗暗,盯着自己的手腕,以为他在内疚,心下一片感动,动作夸张地在周思厌面前活动手腕解释道“我这手没什么事,皮比较薄罢了,看上去才这样,你倒也不必自责。
“磕伤,碰伤人世间常有的事”他一边安慰,一边想要拍拍他让他振作起来。
周思厌见池愚的手伸来,立马拍开,警惕的看着他,对视片刻,指着一旁的衣物道“衣服穿上”。
“哦”池愚尴尬的放下悬在半空的手,讪讪的跑去拾起衣物,见周思厌提着竹篓离开,忙不列颠的穿起衣服。
周思厌回到木屋,余光瞥了眼正在着急忙慌穿衣的池愚,落了句不知羞耻
遂进屋中。
…………
茶余饭后,池愚见周思厌气定神闲地倚着窗,无所事事的望着,眼睛许久也不曾眨一下,没想到下一秒周思厌就眨了下眼。
“原来会眨眼啊”他小声嘀咕着,愣愣地看得出神。
“你刚刚说什么”
对方突然出声吓了池愚一跳,他没想到周思厌耳力极好,听到声音,便转头看向自己。
池愚慌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打起了马虎眼,表情一本正经。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刚在自言自语”
说着他还朝周思厌露出爽朗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思厌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然后转头不再看着他,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池愚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手指断断续续地敲击着桌面,眼睛四处张望,看向木门时,他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来
“周思厌,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啊”
“……”
见对方不语,他募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太直接了,应该委婉些,比如先问问他与他爹娘关系如何。
池愚反思着,周思厌才冷不伶仃出声回答,神色厌烦。
“惩戒堂的领罚,没达到他们的期望,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他们是谁,池愚立刻心领神会,他原以为是什么大阴谋,没想到是自己过分想象了,但是小小年纪,身上就有这么多鞭痕,属实也是有些可怜了。池愚抬眼见周思厌闭目明显是不想与自己再多交谈,便不再出声。可不到一会他又面色犹疑,张口又合上,张口又合上,看起来十分纠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说”周思厌斜眼盯着池愚,面色不悦,他真是烦透了池愚这副模样,令人生厌。
看着对方这种态度,池愚着急的开口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要怎么才能帮你”
因为被吓到像吐珠子般全部说出,生怕说慢了,周思厌会生气。
见对方像个鹌鹑一样,周思厌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过激了,便放缓语气,努力显得平静些。
“去科考,过几天,随我去集市买书,其他,以后再说”
“但是我们被通缉了”想起那个雨夜池愚就有点胆怯犹豫,他怕周思厌什么都不知道,一走出去就被抓去蹲大牢。
“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周思厌走近他质问道,眼神看得人如坠冰窟,心上发寒。池愚眼皮一跳,连连解释: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
“我还不至于到你担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