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来,打在周思厌的脸上,照得他不适,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在背着他前行。
周思厌睁了睁眼想看清身下人的脸,刺眼的白光却迫使他微眯着眼,看不清底下人的面貌。只听见窸窣的动作声,便投来一阵阴凉。直至疲惫的无力感再次袭来,紧接着他又失去了意识。
而当他醒来时,入眼早已不是熟悉的周家大院,周思厌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杂乱无章的绑着,没有一点技术可言。
他不耐地一把扯开绷带,眉宇间透露着烦躁,没有丝毫先前的端正庄重,低调内敛,像是一个全新的灵魂,不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此时如果原来的路甲在这,定会发现周思厌与原先判若两人。
周思厌赤脚下床走着,正当他想离开,突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不得已只能将扯开的绷带盖起,警惕地闭上眼,躺回床上,手中拳头不断收紧,暴露着他的心思,却迟迟等不到动静。
等到清稚熟悉的男声响起,周思厌的手才松了松。
“怎么还没醒啊”池愚收拾了下外边,进屋把水放在地上,趴在床边奇怪的看着周思厌,在给他换衣服时,他明明对周思厌全身都检查了一遍,除了脚上有伤以外,并没有其他伤口,但对方还是晕了整整两天。
“真是奇了怪了,我一个体力耗尽的人都醒了,他怎么还不醒”
“该不会,该不会是惊吓过度了吧”。池愚起身低头探了探周思厌的额头又拉开周思厌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眼珠可他又不会医术自然看不出什么所有然来。
相反躺在床上的周思厌压下心中怒火,他厌烦这个人对他动手动脚。可此刻却手无缚鸡之力,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道那人是敌是友。在指甲快要嵌入肉里时,池愚直起身轻啧一声便松开他的眼皮,像是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垂眼神情低落,面上满是悲伤的情绪。
那天,池愚背着周思厌,顶着大雨,唯一的斗笠他放在周思厌头上。缉拿官文贴满了这座城,没有出城的碟文,池愚只能带着周思厌四处躲藏。雨很大,打湿了他的头发,显得格外的狼狈。
即使是为了不被抓住,他四处躲藏,可渐渐的便开始感到体力不支了,刚刚的法术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视野渐渐的模糊,耳边士兵的叫喊声不断传来,即使他再怎么强撑,却始终无济于事,肉体上的疲惫感让他就这么倒在了路边,意识也变得无力起来。
可当目光再次清明时,池愚发现自己竟离开了汉城,环顾四周除了一旁昏迷不醒的周思厌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他思索着,直到一声咛语将池愚拉回现实,这才注意到此刻周思厌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嘴唇也干裂得起皮。池愚连忙抱起周思厌,吃力地走向一旁的山洞里。
想到这里,池愚看了看身边的周思厌,面上透露着不解。
他将周思厌抱进山洞后,径直走到一旁生火,突然一股子湿气味传来。池愚寻着味望去,然后移开眼,纠结的皱起眉头,又长叹一口气,最终才无奈的走向周思厌。
“对不起”
“虽然不好意思,但实在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