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摸摸那几根山羊须,责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听我的话,还好我做了个后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让你痛这么久是为了让你长记性,痛点好。”
哼。该你痛。
“......”
“我这个符法直顶的过一次,下次自己掂量掂量再做。”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符法?还是在肺腑?”柳有时心中的疑惑有很多,哪怕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机也依然想问。
“对了,我留的是符法传话,不是真气,不能和你对话,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我相信你,臭小子。”老头拍拍身上破旧的道袍,起身。
但这次之后你怕是再也没人保护你了。
“小子,要好好的把我们师门发扬光大啊。”
说是师门,其实也就那么两三个人,柳有时被师父捡回家的时候...
家?也不算。
就是在山上一个破土篱笆房子,还是别人不住的被那老头捡了住,门匾就是一块破门板上写了“天道院”三个大字,挂的歪歪扭扭,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就算当时的柳有时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也知道这宗门破的不能再破了。
但总归是有个住处了,于是柳有时便心安理得的住下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东西。
但那“天道院”三个大字写的...额……什么来着。
小小的柳有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觉得那字写的潇洒不羁,嗯……有力好看!是自己想不出来的。
甚至连那几个字就只认识一个“天。”
师父笑着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天道院。”
随即叹气“我还得教你认字儿。”
随即捡根木棒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天道院。”
“天道院。”柳有时张嘴轻轻念道。
笔力劲挺,铁画银钩。
现在的柳有时睡着床上勾了勾嘴角。
现在那块牌匾依然还挂在家门口。
从被捡回家开始,柳有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那时候在垃圾桶里翻垃圾吃的的柳有时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柳有时过的是这样……狗屁不如的日子。
柳有时倒是想不管这个破宗门走掉一了百了算了,按照自己的这个吊炸天的高智商,怎样养不活自己。
但他不能。
在师父死掉的那天他拉着自己的小师弟在淅淅沥沥的雨幕里对着那潦草的一块空白的石碑重重磕了三个头。
师父遗体被柳有时埋在他最喜欢打坐歇凉的地方,处理好一切,柳有时烧了水给师弟洗澡换了一身师父准备的新衣服等到天晴下山。
师父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死期似的,早早就准备了弟子的去处。
路上他盯着师弟的后脑勺,想回头跑掉留他一人在镇子里自生自灭。
这个念头动了无数次,可是师弟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自己时,这个念头又会被自己强制性的压下去。
这能怎么办,咬咬牙坚持下来吧。
一来一去的,过了那么多年,师弟也长成这个大胖子了。
谁知道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师弟能长成这样一点都不可爱的样子呢。
回忆至此,柳有时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算时间,这点小事儿早应该处理完,为什么还不回来?
多年来养成警惕的习性使柳有时心头一紧。
快步出门被冲天的寒气冻的打一激灵。
但此刻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柳有时快步转向阴气最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