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的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死人,繁华的街道上弥漫着血腥与杀戮,就连空气里都仿佛含着粘稠的恶意,而这一切年仅十六的汪曼春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的她,满心痛苦,跪在瓢泼大雨中只为再见心上人一面。
“师哥,师哥,你出来,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师哥......”
她跪在铁门前,无视早已湿透的衣裳,一遍遍呼喊心上人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半晌,一阵高跟鞋声由远而近,汪曼春抬起头,入目的是身着旗袍的女人举着伞缓步而来:“汪小组,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明楼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为什么?明镜姐姐,我求求你,你让我见见师哥吧。”
“你这声姐姐,我可当不起,汪曼春,你叔父害死了我父亲,我父亲临终留下遗言,明家和汪家三代不得结盟、结亲、结友邻,只要我明镜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明家的大门,你死了这条心吧。”
汪曼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见明镜一脸冷漠的扔了件白色染血的衬衫过来,她瞳孔骤然一缩,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衣服拾起,上面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
汪曼春倏然睁开双眼,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试图以此缓解内心的悲恸。
待稍稍缓和一些,她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快步打开门走出去。
明镜那个疯女人,竟然真对自己的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她得去看看师哥到底伤的怎么样了,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汪芙蕖的声音,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他的话惊在了原地。
“这个明镜真够难缠的,心也够狠,竟连明楼的骨血都不认。”
汪曼春一惊,手下意识抚上平坦的小腹。
骨血?
难道,她有孩子了?
“老爷,明家大小姐已经连夜订了飞往巴黎的机票,把明大少爷和明诚一起送上了飞机,小姐与明大少爷的事怕是......”
“我汪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曼春低三下四求明镜成全已经沦为笑柄,眼下断不能再传出未婚先孕的丑闻。”汪芙蕖微一沉吟,心里就有了主意:“这样,你去抓一副打胎药回来,趁现在曼春还没醒,敖了给她喂下去。”
不!
这是她和师哥的孩子,也是她和师哥在一起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打掉它。
汪曼春下意识想出去跟汪芙蕖据理力争,可明镜的强硬手段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怕汪芙蕖也如明镜那样,再加上心底怨怪汪芙蕖丝毫不顾念她害死了明锐东。
害她和明楼陷入死局,转念又改了主意。
汪曼春匆匆回房收了几件衣服,拿走家里的存折,趁着佣人去买药,汪芙蕖去新政府的机会,匆匆买了最快的车票离开上海,而后又转站去了老家苏州。
*
汪家祖籍在苏州,后来为了更好的发展搬去了上海,老宅就闲置了下来。
但这里毕竟有不同的寓意,所以汪曼春的父母一直有让人定时来打理祖宅,他们过世后,汪芙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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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真的很忙,这本书开的不是时候,暂时没办法更文,也不知道有没有读者,不过还是交代一下吧。
忙好差不多要十一月,到时候会回来从《莲花楼》开始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