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部大门前,数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整齐站岗,身姿笔挺,目光如炬,密切留意着周围一切。
街道空旷,偶有车辆悄无声息地缓缓驶过,行人也脚步匆匆。门口设置了临时路障,车辆经过时,士兵迅速上前,利落地检查,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星辞看着这井然有序的一切,却暗暗升起对肃反部的咒骂,自温渊来了之后,这个地方的警卫全部都被换成了肃反部的士兵,看样子是要和自己较量较量。
星辞缓步来到大门想要出去市区散散步,但被门口的守卫伸手拦了下来。
“总司这是要去哪?”
“出去散散步啊,怎么了?”星辞略微有些不爽,自己又不是要潜逃,看着自己那么紧做什么。
“抱歉,根据条例...”
守卫话还没说完,星辞一巴掌就盖到了守卫的头盔上,两眼盯着对方眼睛怕是要喷出火来,这一下可把对方打蒙了,一下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其余的几个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做什么。
“条例?什么条例?噢,你是说休养条例吗?那好,我来给你补补课。不得擅自回到部队,不得使用指挥权限,不得推辞,拒绝医院的必要性治疗,不得在午夜十二点时未回到所属医疗部,还有十八条需要我帮你都列出来吗?所以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拦我?给我滚开!”
守卫们匆匆退到一旁,星辞拍拍肩上的灰尘准备迈步出门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总司这是要去哪?”
一个肃反部的执勤军官缓缓走来,看着被星辞训得不敢吭声的手下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礼貌性地递向星辞,星辞表示不抽烟之后把手收回自己点了一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星辞也没有理由把火再撒到别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他们的上级。于是星辞草草行了个军礼得到回应后开始说着:“在下星辞,目欧星作战总司,敢问你是?”
“中尉,谬斯。”谬斯回答。
“是这样的,按照条例,你们不应该限制我在自由时间内的活动,而你的下属却伸手阻拦我,如有冒犯还请原谅,但我不会因此打道回府。”
谬斯听完这句话,转眼看着那几名守卫:“是这样吗?”
几名守卫不敢吱声,这也变相回答了谬斯的问题。
谬斯回过头来看着星辞,吐出一口雾后开口道:“给您添了麻烦,我很抱歉,按照条例我们确实没有资格限制您的自由,部下也是为总司的安全考虑,还请您原谅。但我们会派出两名士兵跟随您保护您的安全,这也请您理解理解。”
“是保护还是监视,我想谬斯长官比我更清楚。”星辞没好气地回答。
“这是处长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也好向上交差。”
看着星辞那一脸不屑的表情,谬斯也知道对方不会吃这一套的,索性挥挥手让守卫们回到岗位,自己走上前去伸出手要和星辞握手。
“那就以我个人名义,陪同总司如何?”
虽然很不情愿,但星辞还是同对方握了手,暂且算是答应下来,不然这件事传到温渊那边又怕惹是生非。
“走吧。”
这还是星辞头一次负伤休养时期出来逛逛,这里是阿赛特城,位于摩斯拉星北部,是光联在该星球的早期经济建设首要项目,因此阿赛特城经济发达,是该星球的商业,政治中心,同时也是星辞的故乡。
谬斯就这么跟在星辞后面,那双眼睛里映出对方背影,紧接着一眨眼变换成蔚蓝天空。他也很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自从反星族运动发展起,自己的工作也忙了起来,自然没有时间给自己放放假。对于这位自己有所耳闻的总司,谬斯倒是十分欣赏,作为一名军人,星辞是十分优秀的,一位能够领导军队获得胜利的指挥官试问谁不会崇拜?但谬斯也非常清楚,对于肃反部来说,星族问题是不容争议的,温渊长官已经认定星辞是星族人,只是暂时没有确凿证据,目前还能不以敌对的状态面对星辞,但如果星辞种族身份坐实,自己就不得不对这位总司动手,虽然谬斯自己对这类政治斗争不感兴趣。
星辞观赏城市科技风景的同时也注意着身后那位军官的动作,那种监视的视线让自己很不自在,但没有办法,这已经算是最优解了。忍耐着这种视线,星辞走进了一家咖啡厅,谬斯紧随其后。当迎客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负责接客的服务员刚抬头看看来客差点被吓掉下巴,到这来消遣的士兵见得多了,但军衔如此高的人真的是头一次见,按理来说像星辞这样的高官应该去商业中心的高端咖啡厅去,相比之下,那位肃反部的军官也让他有些吃惊,从谬斯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远比星辞多得多,因此他意识到对待这两位绝不能怠慢,上前热情接待了二人。
“二位一起的吗?这边请。”
“不是一起的,你把他分另一个桌吧。”星辞没好气地说。
谬斯面对星辞的情绪倒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他也知道在监视下星辞肯定不自在。他看着不知所措的服务员只是拍拍肩头安慰着。
“没事的,按他说的做。不过可以的话,只接待他就可以了,我暂且算是他的警卫员,站在旁边也没关系。”
就这样,星辞在一处靠窗的座位落座,这家咖啡厅保持着古典风格,相比于那些智能科技咖啡厅来说,这里的气息更让自己感到安心。他拿起菜单点了一杯自己喜欢的拿铁后撑着头看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构成一幅繁忙图景,远处的高建筑林立直插云霄,跟他在古籍里看到的“定海神针”有的一拼,但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谬斯就这样站在星辞的座位旁,星辞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监视视线又压了上来顿时欣赏风景的兴致全无,这可比温渊的盘问让人窒息得多,不禁在心中发问,一个人站在这里盯着另一个人看不觉得尴尬吗?
谬斯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尴尬的,他倒是替星辞感到尴尬,被自己这么个肃反部军官盯着,路过的人目光最后也会落在他身上。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后,星辞身上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先行投降,他试探性地往谬斯身上看去,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假装关心地问:“站着很累吧?还是先坐着比较好?”
谬斯笑笑:“可是总司说过我们不是一起的。”
“算我请你的,行吗?你要喝什么随便你点,你只要坐下就行了,别让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