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村里有一个老实人。他有个姐姐很漂亮。

姐姐性格开朗，十几岁的时候在城里找了个对象结婚了。弟弟是个老实人。就是那种，见了人都不怎么说话，你问话他就只会傻笑。

弟弟眼看着到了结婚年龄了，因为性格问题，说媒的人到处介绍，人家一听是个二傻子，都没人愿意嫁他。

就这样，村里人都以为他这辈子就打光棍的时候，那一年水灾，村里来了个疯子。疯子叫李芳。人看着挺好看的，就是脑子不太正常。村里人一看刚好可以给那老实人当个媳妇。就这样李芳跟老实人结婚了。

酒席也没办，听我大伯伯说两个人就被带去领了结婚证。

那李芳也不完全是个疯子。有时候精神正常的时候嘴里老念叨着，要找孩子，要回家。

那老实人，看着表面老实，可最听他老娘的话。他老娘看着李芳恢复了精神，赶紧让他把李芳绑了，他也就绑了。听说为了防止李芳逃跑，那老太婆天天指挥者他那傻儿子去拿着藤条打李芳，不给李芳饭吃。还在李芳在被绑着被关着的时候，让他儿子去跟李芳发生关系。那时候的人把传宗接代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给她饭吃，养活着她，就是为了能给他们老赵家生个儿子。

李芳就这样一直被关着，被虐待着，直到那家人发现李芳怀孕了，才放了出来。

后来李芳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听说生产的时候那老太婆一只在庙里跪着祈求，祈求给他们家一个儿子。

生了小还之后，李芳肯跟也看清了局势，也有可能是放不下自己的小孩，再没有动逃跑的念头。

后来日子渐渐好起来了，李芳的疯病也犯的时间少了，那老实人有时候不顺意的时候还是会打李芳，可能是李芳受够了折磨，每次李芳被打了，就躲着不敢回家。直到村里人发现并劝说那老实人叫回去才算完事。

在孩子六岁多的时候，李芳生了场大病。听说是拉肚子还是什么肠胃的病，他们家也没给请大夫瞧瞧。李芳终究是没熬过那年的正月。

记得李芳在生了孩子之后，精神好点了就被带去地里劳作。他们家种了几十亩花椒，花椒的上肥，锄草，犁地，采摘。到处都是李芳忙碌的身影。李芳没了的时候，小孩天天吵着要去地里找妈妈，天天在那门口哭，还说要等妈妈一起去上学。哭的人真的是又心疼又可怜。

当初是我大伯伯把李芳说给那老实人的，我大伯伯都看不下去了，跑去那老实人家教训了几句。不过终究还是自己心里舒坦了些，李芳还是走了。

李芳走了之后，那年那老实人家的花椒地，十几亩地慌了五六亩。那一年他们家的花椒，也是村里人提前有人家摘完的帮忙摘的。

忽的想起，有一次我们在给曹姓人家摘花椒的时候，也遇见了来赚钱的李芳。那个时候他们家的花椒树还未开花。她扎着低马尾，干净的衣着，见着我们就笑嘻嘻的。只是很少说话。当时的我十岁左右，我还一直问她，你几岁了啊姨姨，你怎么不说话呢。后来被我奶奶叫回去给我一顿数落。

说是那老实人他老娘，为了不让村里人发现他们打李芳，李芳每次出门的时候都给李芳在三叮嘱，不要跟别人说话。奶奶说，我那天问了那样多，她要是跟我说话了，被哪些有心的妇女听去了，给老太婆告状，李芳又是一顿毒打。

那以后我见了李芳只是笑笑，再不敢问她。

现在想起以前了解她的种种，总觉得她还是挺苦的。希望，如果有来世，愿她能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嫁个好郎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