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5月-1976年10月,文革。
后来爷爷他们正赶上文革,伴随而来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化。
爷爷后来也成婚了,结婚的时候爷爷只有21岁。
在那时候成家的子女都是要分家出去自己谋生的。
爷爷娶了奶奶后就跟大爷爷他们分家了。那时候家里穷,基本也没分到什么东西。我记忆深刻的,家里有两只腌菜的缸,那可是上好的陶瓷罐子。
小时候经常见奶奶从里面拿出酸豆角啊、酸白菜啊、西红柿酱啊各种吃的。
大爷爷帮着爷爷盖了一座房子,后面正赶上公社化运动。奶奶嫁过来之后跟爷爷两个人就都进了公社。那时候公社顾名思义就是,东西都是大家的。
每个人出多少力气吃多少饭、拿多少粮食。大家吃的都是大锅饭。妇女的工作除了做一日三餐,再就是负责喂养公社的猪啊,牛啊,羊啊,驴啊。年龄大点的孩子也都被安排去放牛放养等。
现在说起大跃进、公社化。可能有好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搞那些东西。或者有的人说并没有改善很大。但在当时。至少在我们那个小乡村里,却是因为公社化才使好多人活了下来。
后来伴随着文革的到来,公社化到最后公社里的家禽、粮食、木材等都分配给了各家。
至此,爷爷跟奶奶的日子才稍有起色。
我记得那一年我6岁左右。大爷爷就是那年走的。
说起来有时候读到一些文字说,小孩子的眼睛纯洁,幼时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我都是信的。
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在老家的火炕上打吊瓶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在旁边守着我。我看的清清楚楚门外有一道黄色的影子。我还给奶奶说,奶奶,那有个黄衣服,那是谁?奶奶当时吓一跳,捂着我的眼睛说赶紧闭着睡,啥都没有。
后来爷爷请了先生为我做了场法事,我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在大爷爷走的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在大爷爷家门口看见大爷爷坐在那个他经常坐着休息的石头上,大爷爷还给我说,女娃子来了啊,快进去吧,里面有好吃的。我听话的点点头进去找爷爷。当时我并不清楚什么是死亡,我见着爷爷的第一句是:“爷爷,大爷爷在外面,让我进来拿好吃的”
爷爷听了,愣了一下,也没有给我多说什么,就让我先回家去,一会他把好吃的给我带回来。
后来长大了点才知道,那天门口根本没人,那天也是大爷爷离开的日子。或许他心里也是有点不舍吧。或许还是放不下大奶奶。
大爷爷走后的好几年,大奶奶都是闷闷不乐的。后来大奶奶的小儿子入赘到了城里,看望大奶奶的时间也少了,我每次放学回家,大奶奶都拉着我的手好一顿说道小叔叔。
大奶奶有四个儿子,二儿子过继给了二爷爷。
旁白那时候家里都穷,大奶奶也不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别人当儿子。过继一是因为那是本家兄弟;二是,大奶奶已有五个孩子,当时的条件下靠大爷爷一个人根本养活不起。
小叔叔是大奶奶最疼的小儿子。可是入赘到城里之后小叔叔就很少回去看望大奶奶。每年过年都是大奶奶孤孤单单一个人。
后来听说大奶奶去世的时候,小叔叔连夜坐火车赶了回去。回去的路上哭的几乎晕厥。一直在嘴里念叨着。后悔自己没早点把老娘接到城里去过几天清闲日子。后悔没有多给老娘打一个电话。
后来族里就剩下我爷爷奶奶还有二奶奶了。几个叔叔伯伯也对剩下的老人越发上心。逢年过节都要问候,买东西。
二奶奶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二叔叔是大奶奶的二儿子。二奶奶去世的时候都没人发现,奶奶书,她每次去地里平时二奶奶都在院子外面的石头上坐着,跟她还能唠叨几句,她好几天没看见二奶奶了,那天家里忙活完就去找二奶奶。
刚进门就看见二奶奶倒在厨房的门槛上。身体都有味道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得。奶奶当时也吓得不轻。回去大病了一场。一只持续了好久才好转。
只是因为那时候村里大多数人都搬去了城里,唯一过继的儿子也带着儿媳妇去城里打工了,几个孙子都在上学,刚好都没在家。以至于二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都不知道。
正是应了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