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把三只小兔子送回了家后,看着书房里的安眠药,苦涩、无奈、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祂会失眠这件事连那九个都瞒住了,没想到被祂给发现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是幽州。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两个意识体对视了一眼,幽州看着只有锦爹回来了,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锦爹,锦娘那边会怎么样?”
锦看着幽州那复杂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才沉重地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锦辞代表的九州,就像是落寞的悲,不被人民爱戴的国灵是注定活不久的,而锦辞一旦消逝,九州可能会彻底灭亡吧……
另一边的锦辞看着面前锦瓷那懵懂的双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祂的乖兔子回来了,真好啊……
锦瓷把手从顾梦卿那抽出来,走到锦辞面前软糯糯地问道:“你是谁?”
锦辞沉思了几秒,说道:“你母亲,锦辞。”
锦瓷歪着头:“那我呢?”
锦辞:“小锦,我的乖兔子。”
小锦应了一声,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顾梦卿挑眉说道:“你还真是会占便宜。”要是她想起来,还不得和你打一架。
锦辞看了一眼这个赢家后,撇了一眼祂的乖兔子,不言而喻。
有些事情不方便当着乖兔子的面说。
看了祂的戏,还清了人情,一石二鸟。
顾梦卿会意,向小锦施了个昏睡咒,锦辞把小锦抱在怀里,低声问道:“我签的究竟是什么?”
顾梦卿耸了耸肩:“以后你就知道了。”
锦辞不语,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顾梦卿:“喂,你没活到寿寝正终吧,怎么死的?”她特意算过时间,起码也得待个十几天,才五天,这死的也太早了。
锦毫不犹豫地开枪的那一幕在锦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祂低笑一声道:“被杀。”
这十年的相处还真是什么都没留下,虽然知道祂们之间不会存在绝对信任,但祂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毫不迟疑,还真是狠心呢。
顾梦卿眼中划过一丝趣味:“啧,那猜猜你的乖兔子怎么死的?”
锦辞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梦卿,惊愕地说道:“不是死因不明吗?”
顾梦卿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要知道单纯只是她的保护色就和你一样。”
“她是自杀……”
“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光吧……”
这两个之间的有着无法斩断的孽缘,一个单纯,一个伪善,一个自私,一个博爱……
并蒂莲?不,是镜中花才对。
顾梦卿看着瞅了小锦一眼问道:“她要是回复了记忆”
顾梦卿看着瞅了小锦一眼缓缓道:“她要是恢复了记忆,可能会恨你。”
死亡于她而言会是一个好归宿,让她回来看着繁盛的九州变得满目苍痍,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锦辞面不在乎地说道:“恨就恨吧,也不差她一个。”自从祂独裁之后,想弄死祂的不计其数。
在锦辞眼中这不过是纯纯的报复和惩罚,不听话的乖兔子,未经允许丢祂而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梦卿叹了口气:“希望你不会后悔。”祂(她)们之间的事她没办法插手,至于最后的结局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
锦辞苦笑道:“后悔也没用,已经做了。”
锦辞牵着小锦的手,站立在宫门之前,对小锦说道:“乖兔子,欢迎回到你的国。”
小锦不明所以地问道:“母亲你……”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锦辞打断道:“在国家和你面前我会坚定的选择国家,就和那只猫一样。”
“对我,要绝对服从,懂吗?”
小锦听着这微冷的声音点了点头,母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别人问祂问题。
大厅里的川看着这个缩小版的锦辞,惊得说不出话来。
锦辞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地说道:“她叫小锦。”也就你锦姨。
川点头表示理解。
小锦对着锦辞说道:“母亲,这个姐姐是谁啊?”
川:!!!
锦姨,差辈了差辈了,嘛啊,我得磕一个吧?
锦辞:“不要叫她姐姐,直接叫名字川。”
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五千多岁的,把一个几十岁的叫姐不觉得差辈。
川有些别扭地说道:“锦,我先带小锦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锦辞点了点头,川牵着小锦的手思索着该怎么给她找一个合理的身份。
锦辞靠着门,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里带着死寂,九州的时间快不多了,祂的时间也快不多了。
锦辞无奈地笑了,祂应该是辜负了那位统治者的期望吧,活得热烈而灿烂。
如今活得到像是角落的的老鼠,人喊人打,这局面怎么看都像是祂自己活该……
就连另一个世界的祂都毫不犹豫地朝祂开了抢,足以可见祂本身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锦啊,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不在于一字之差,而是你爱孩子,而我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国家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向往新生的人民塑造了你,我不过是罪恶和鲜血之下的产物,我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就像是玫瑰和罂粟的结局是注定不一样的,玫瑰就算深处泥潭,也比阴沟里的罂粟高贵,玫瑰就算枯萎也起码开出过罂粟不曾有过的辉煌……
我的世界里只分有用的和没用的,没用的东西就该被丢弃,而我也会是被丢弃的那一个……
院中的玫瑰花开了,只是这一次不知能开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