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肆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许知夏没有再说话。
“不要脸?”顾肆轻声咬着这两个字，沉默了几秒，然后轻笑出声：“说的没错。”
“......”
——
“夏夏，放学了吗？”是外婆发来的消息，许知夏嘴角的笑深了些，回道：“外婆，我在回家的路上了，您别担心。”
回家路上有一条必经之路，就是校后的一条小巷子，她走进去，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她第一时间停住了，她可不敢再听别人说话了，省得再惹上大麻烦。
比如，顾肆这个麻烦。
“你就是顾肆？”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入耳畔。
顾肆？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许知夏顿住了。
“找你爸爸干什么？”过分欠揍的声音接着响起。
许知夏扯了扯唇，拨通了个电话。
“警察叔叔，在...六中校后.....的小巷子......里，有人打架......”许知夏说。
电话那边安慰道：“小姑娘，别怕啊，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好。”电话挂断，又等了一会儿，许知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警察也快来了，才进了巷子。
刚走近，就听见顾肆说：“要打就快点，磨蹭什么。”
“哼，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一个染着黄毛卷毛说。
随后一群人蜂拥而上，顾肆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几招过去，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几人，都倒在地上痛呼。
“技术差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顾肆一脸不屑，看着地上哀嚎一片的人，眼中闪过嘲讽。
“黄色卷毛”似是不服气，他忍着痛站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顾肆余光落在巷口的警车上，想要躲开的动作一顿，硬生生挨了这力道不轻的一拳。
刚走进来的两位警察恰好看到这一幕，“住手！”
“黄色卷毛”闻声一愣，转过头，看见两位警察一脸严肃，结结巴巴的说：“警.....警察。”
他的那群小弟也傻了，一个个慌不择路：“大哥，咋......咋办？”
警察见状都被气笑了：“咋办？”
“上车，去警局。”
于是“黄色卷毛”和他的小弟们就被“请”上了警车。
一位警察对着顾肆点点头，“这位同学，请你和我回去做一下笔录。”
“好。”顾肆视线落在那边的身影上，勾了勾唇，“警察叔叔，那位同学应该也要去吧，毕竟她是目击证人。”
警察看向许知夏，“对，小姑娘，刚才是你报的警吧，你确实算是证人，和我们去一趟吧。”
既然警察都这样说了，许知夏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
顾肆和许知夏坐在后面，许知夏眼睛不停的观察着车里的物件儿，顾肆笑了：“小结巴，还挺勇敢？”
许知夏一脸迷茫，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什么？”许知夏问。
“你报警是因为担心我受伤吗？”顾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许知夏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脸也慢慢升温。“不……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顾肆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
“……”
怎么就这么多问题？许知夏心里烦躁。
“小伙子，你和这小姑娘谈恋爱啊？”坐在驾驶位上的警察说。
“是啊。”顾肆回答。
“不……不是的，我们不是……”许知夏辩解，可还没等她说完，顾肆就又接过话茬。
“确实不是……”许知夏松了口气。
然而，顾肆下一句话却弄得许知夏恨不得跳车。“我还在追求她。”
话音刚落，许知夏便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啊，夏夏。”
夏夏？
这么多年，有很多人叫过她“夏夏”，可是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许知夏不再说话，努力平复着澎湃的心潮。
警察“噗嗤”笑出声，“唉，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
简单一番询问过后，便让两人离开了。
许知夏打算回家，顾肆在身后叫住她。“不是吧，许知夏同学。”
“我们俩好歹也是同桌吧？我受伤了你连最起码关心都没有？”声音透出些可怜。
许知夏皱眉，也如他所愿的关心了句：“你……你……没事吧？”
“……”
呵，这可真是关心啊。
顾肆指了指嘴角的红肿，“你自己看。”
许知夏看着那泛着青紫的伤口，开口：“那……那我给你……买药？”
顾肆终于满意了，拉着她走：“去药店。”
去药店买了一瓶外敷的消肿止痛药，许知夏被扯着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给我上药。”顾肆说。
“哦，好。”许知夏应道。
她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水，抹在顾肆的伤口上，动作轻柔，脸色认真。
顾肆低头看着那不断颤动着的睫毛，忍不住勾唇，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一股刺痛感袭来。
“嘶——”他吸了一口冷气。
许知夏被他这样吓了一跳，她那双鹿眸闪了闪，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顾肆盯着她的眼睛，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漫上一股甜意。
“嗯，疼。”
许知夏动作一顿，然后更轻柔了，生怕再弄疼他。
“叮叮——”电话铃声响了。
许知夏刚好盖上药瓶，她拿着手机，看见来电人——外婆。
她懊恼的敲了敲头，忘了告诉外婆，自己要晚点回去了。
她赶紧接通，“外婆。”
“夏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啊？”外婆的声音饱含关切与担忧。
许知夏心里一暖，说：“外婆，您别……担心我，我就是……遇上……点事情，这就…回家了。”
突然，手中的电话被人夺走，许知夏惊呼出声“你……”还给我。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听见顾肆含笑的声音响起：“外婆，你不用担心，我是许知夏的同学，我会送她回家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出外婆温柔慈爱的笑声：“哎，好，麻烦小同学了。”
“外婆太客气了。”
……
两人相谈甚欢，于是又扯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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