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宫
刘连城一到宫门口,便扔下马湘云扬长而去。
即使是这样,路过之地已是沸沸扬扬,人还未到皇城时,各种传闻流言早已遍布全城
海公公比往常更加恭敬“皇后娘娘,看看是否还有短缺,奴才立马去吩咐去准备”
马湘云呆呆望着四周,倒是多了些许东西,但不多,毕竟嫁过来时,这里准备的要多齐全有多齐全,虽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多谢海公公,不缺任何”
“那敢担当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尽管吩咐便是了”
———夜晚
这椒房殿,这些年已经不知道来来回回看了多少遍,甚至于建筑上,家具上的木雕花纹都烂熟于心
入夜的北汉,还是那么冷,不同于往常的是,床上的被褥换成新的,以前洗过很多次,早已经不保暖的被褥被替换,殿中还燃烧着果木炭,让整个宫殿都暖和不少还带有阵阵清香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湘云回头一看“参见陛下”
“嗯,起来吧”
刘连城依旧恢复到冷冰冰的状态,只是…态度上明显温和了些
“如何?可有短缺?”
“不曾短缺”
而刘连城的目光停留在她通红的手上
“什么时候有的冻疮?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如此怠慢?我命人再送些木炭来”
“回陛下,屋内已经温暖很多了,也不曾怠慢。冻疮本就容易复发,陈年旧伤原本就不好医治”
刘连城一时竟不知,她说的是冻疮还是感情…?
“你就没什么要对朕说的?”
“肖大人是否平安…?”
眼底一闪杀意,一把抓住马湘云的手腕“怎么?心疼了?”
“不…不是…松手!…”
想了又想,补充道
“只是因为肖大人救过臣妾”
刘连城摔开她的手
“哼!最好是这样”
他还没有给自己答案“所以…”
刘连城打断道“怎么?还要继续问?”
马湘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再问下去,怕不是肖辰真的会有危险了
最终还是想问一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回来吗?”
“…”马湘云没有回复,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马馥雅,无论是羞辱,还是报仇,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见她沉默不语,刘连城也不想再耗下去,负气而离
海公公很有眼力见,见刘连城走后,急急忙忙送上冻疮膏“这是陛下早早专门向太医署要得,皇后娘娘可要懂陛下的心意呀”,便追向刘连城
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马湘云怎么会懂呢?这么多年的伤害,要如何去懂呢?
———
这一夜,湘云睡的很好,可依旧睡地浅
一位衣着端庄的夫人,正在为面前的小女孩扎辫子
“我的阿云,以后了就是阿云夫君为阿云绾发哦”
小女孩睁着圆圆的,清澈的大眼“夫君…像爹爹那样的吗?”
“是的,阿云要答应母亲,无论多么困难、难受、无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小女孩并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点着头
———
对于肖辰,凭借自己对刘连城这些年的了解,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若是再像昨晚那样询问,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刘连城每日下朝便会来这儿坐坐,两人也不怎么说话
最终,还是刘连城坐不住“可有用药?”
“陛下送来的药物日日都有用”
“那为何不见好转?”
“…许是…短时间内恢复的不明显…?”
“你在想什么?”
“嗯?”
刘连城耐着性子一字一字说到“你,在,想,什,么”
“臣妾并未想什么”
“……”
过了良久“你和以前一样好吗?”
湘云一下拿捏不准了,以前?被羞辱的日子吗?可是为何他的眼眸又如此深…情
“臣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叫我连城,就和以前一样”
“连,城”
“唉……”这两个字如此的僵硬,是真的回不去了吗?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吗?就像以前一样爱我,不可以吗?”
“陛…连城,很多事情,是回不去的,就像…就像我们,有跨越不了的阻碍”
刘连城早已不想听这些,忍住脾气“为什么?”
“我们之间,又何止马馥雅一人呢?”
刘连城不蠢,自然明白这个意思,如今楚国易主,这皇后位被虎视眈眈,还有以前对她做的事,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