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连城呆坐在龙椅上,海公公不敢出声,以为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一巴掌而生气
她?她说不爱我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她故意的?她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在为自己开罪,她怎么…怎么说地出来不爱自己的,可恶!!!
她和桑岩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响起
“宣,宣马湘云来见朕!”
“是…”
———
“不好了,不好了,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失踪了!”
手中的杯子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找!把这个宫给朕翻个底朝天都要把她找出来!”
刘连城调出了自己的暗卫来找,要知道,暗卫是直属陛下,若非极巨危险时刻,暗卫是万万不能被调用的,也绝不会显身的
没有…还是没有…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害怕
刘连城还是每日地早朝,处理政务,但一到深夜,便喝地个烂醉
蒂皇妃住处也不曾再去,蒂皇妃去找孟祈佑,刘连城也不再管,就连宫中流言四起,也不曾理会,到最后,两人逃了,也没有说什么
曾精心照料的梅林也枯萎不在,反倒是马湘云带回宫里的那颗,生长地异常的好
刘连城常常坐在这棵梅树下喝酒,在她的宫里转转,这里和她刚来时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但多了许多字画,想来是她时常所写所画,自己总是会反复观赏这些
还有一副…是没有画完的画,似乎是将自己与她一同入了画,可是自己在画上没有五官,也对…毕竟总是凶她、欺负她的人,怎好画地出来五官呢?
刘连城抚摸着这里的家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是桌角上的血渍,当时推了她,她就撞在了这个桌角上,该是有多痛啊…甚至还有擦不掉的血渍
这个角落,为了躲自己的拳头,退无可退的地方…当时一定很绝望吧…
这个阶梯…是她摔断腿后练习走路摔倒的地方…是为了给自己祈福摔断的腿…
还有书架上一本本的医书,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在很用心地学
抽屉里的纱布,是她止血的吧?她到底受了多少的伤,替换纱布上的血渍都洗不掉了…
还有…还有很多……
这个宫殿充满了自己的恶语、暴力…她每夜在这个地方又是如何入睡的呢?
她的伤…自己从未放在心上,刘连城闭着眼睛,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自己将她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她看着自己满眼都是马馥雅的时候,还有多么心痛,她甚至还拉住了掉在悬崖下的马馥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宴会上,她努力想藏住满是伤口的手,还是被自己发现了
可是……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吧这些放在心上过…她真的好傻…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可是她说过不爱自己了,她亲口说的,是自己亲手推开她的…
宫里所有人都告诉刘连城,她死了,但是他不信,她一定还活着,可是她能去哪儿呢?她的双亲早已不在了,她只身一人,只有她一个人……
——夜
刘连曦看着在马湘云宫里喝的烂醉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你现在又是做什么呢?”
刘连城不想说话,淡淡然吐出“滚”这个字
自己的这个皇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在朝上,越来越雷令风行,晚上又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我总在想,我要是早点明白对她的心意该多好,或许我们都有小孩了”
连曦忍不住感慨“是啊,你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只差一点点”
刘连城何等聪明,即使醉意朦胧,一下听出来其中有其他含义“什么意思”
“没…我的意思是,但凡你明白对她的心意,你们就会很幸福”
“连曦,我是你的亲哥哥,再了解不过你了,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这么了解我,又怎么不知道我说的意思呢?”
“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刘连曦拿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了自己,才敢开口说道“她有过一个孩子,是你们的孩子”
刘连曦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当头一棒,眼尾猩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何告诉你,当时的你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又怎么敢告诉你?”
“什么时候的事?”
“马馥雅查出怀孕的时候”
原来…是这个时候……
还抱有一丝幻想的问“那孩子呢…”
“她身体本来就弱,孩子还要吸收母体养分…加上…”
内心的不安被无限放大,身后不自觉发凉“加上什么?”
“当时发生了什么,皇兄当真什么都忘了?被杨冬绑架后,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皇兄,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不敢问她”
“杨冬让我在她们两个之间选一个”
原来是这样,结果不用再多问什么了
“我没有做出选择,是提议赌约来拖延时间…”
“然后呢”
手握紧拳头,不自觉发抖“他输了,气急败坏地踢了马湘云的肚子”
“你可知他曾喜欢过马湘云?”
“知道”
“马湘云拒绝他了”
“知道”
“他一直以为他娘的死是我们导致的,如果不是救了马湘云,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知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那一脚踢的不轻”
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葬在院子里的梅树下”
看着院子里的梅树,心从悲凉,她好傻,真的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