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用发饰尽量遮住伤口,入夜,寿宴开始,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贺礼,自然,介绍贺礼的都是小女娘,毕竟,这可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刘连城歪倒在龙椅上,喝着酒,对这些女娘,更是懒得看一眼。
太后发话“就当自家一样,大家可畅所欲言”
众人也都附和着连连答应
太后夸赞道“湘云用心了,这些舞蹈都编排的很好看”
湘云回答“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湘云没有什么心思看舞蹈,一心吃着面前的食物,毕竟日常三餐被扣下不少,能多吃点便多吃点。
女娘多的地方不免叽叽喳喳,突然人群中有人说到“诶?独孤月妹妹的舞蹈堪称一绝,不知大家是否可以大饱眼福呢?”
独孤月娇羞道“凝姐姐客气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
如若不是下午见过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怕自己真的会被她这个样子所骗
太后发话到“月儿,哀家也想看”
“既然如此,那月儿就献丑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专门为刘连城准备的舞蹈,一舞毕,众人皆喝彩
独孤月上前,端着酒杯“月儿仰慕陛下已久,不知陛下是否赏脸”
独孤月灵机一动,“那不如…月儿敬姐姐一杯,今日是月儿不对了,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月儿自罚一杯!”,说罢便喝了下去。
湘云认真地干饭,倒是被这番操作一下没反应过来
下面人又接着说“月儿妹妹怎么这么说,明明是皇后娘娘自己摔倒的,还非说是你弄倒果盘的”
湘云皱眉,果然不是善茬
绿翘准备说话“明明就是…”
此时刘连城喝道“放肆!主人说话奴婢有什么资格插嘴!”
这针对程度,傻子都能看出来,湘云开口辩解到“是湘云管教不善了”
下面的人又开始“哎呀,月儿妹妹太可怜了,受了委屈还得往肚子里咽”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嘴的,湘云给想要辩解的绿翘一个眼神,让她别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反而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太后发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说”随即指着一开始说话的女娘
“回太后,今日下午,皇后娘娘来找众姐妹,月儿妹妹也是好心想递给皇后娘娘吃水果,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月儿妹妹好心提醒,皇后娘娘却像是没听到般,还踩向果子,最终摔了一跤,皇后身边的侍女非说是月儿妹妹故意的让皇后摔倒,而且皇后娘娘这额头上这么大个绷带,不知道的以为受了多重的伤,不过是破了一点点皮,这倒是让我们的月儿妹妹百口莫辩”
太后转头看向马湘云“湘云,确有其事?”
“回母后,是这样,但……”湘云还想说什么,被独孤月抢话
“月儿没事,都是月儿的错,不怪皇后娘娘,就当是月儿不小心让皇后娘娘受伤,请大家不要再怪罪皇后娘娘了”
湘云着实要被独孤月的一脸无辜整无语了,合着到头来自己才是错的哪个。
场面一度僵硬,下面的女娘开始说道“呦~堂堂皇后如此心计,领略了”
“月儿妹妹可太委屈了,在北汉自己的地界上。还要被一个外人欺负”
“就是就是,真是感到不值…”
“……”
湘云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各位女娘到底想怎样?”
看着太后和连城并没有发话,下面的人逐渐猖狂
有人提议“既然刚刚月儿妹妹舞了一曲,不如皇后娘娘也舞一曲?”
“哎呀,皇后娘娘入今只剩一条腿了,如何舞蹈呀?”
“哈哈哈”
此时月儿看到湘云右手衣袖下露出的缠着绷带
“素问有蜀国第一才女之称的皇后娘娘,月儿时候有幸可听一曲?”
看着独孤月这么说,众人也纷纷附和,太后此时也出来打圆场“既是如此,那湘云就弹奏一曲吧”
“是,湘云这就去取琴”湘云无奈答应了,出去取琴自然是借口,只是想把手腕上的绷带拆掉,一是自己不喜欢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二是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子,三,也是最重要的,自己在北汉孤立无援,更不若是把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不就等于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取来琴的湘云,缓缓落坐,抚琴演奏,众人皆闭眼陶醉,自然很难发现湘云额间的冷汗,琴音如流水,沁人心脾,湘云受伤的右手开始止不住地抖动,“咣!”一声,众人吓得一跳,琴摔在地上成了两半
独孤月难为情的样子开口到“既然皇后姐姐不愿意便算了,月儿也不强求”
太后缓和气氛“罢了罢了”
湘云低头,微微俯身“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说罢,便准备走
“慢着!朕说让你走了吗?嗯?既然你冤枉了别人,又不愿意赔罪,那便去门口跪着反省!”
湘云看着坐在上面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的男人,他还是这样,不过已经习惯了,就当是为曾经的自己赎罪“是”
马湘云心里知道,他还在记恨自己,记恨将马馥雅推下悬崖的自己,记恨满腹算计的自己,记恨无法让两人再次见面的自己
这些,是自己做错了,也认
———
宴会结束,每一个人出来时都在议论纷纷,不自禁的将目光偷偷的落在跪着的人身上
“陛下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不是嘛”
“你们知道吗?陛下曾有一个心爱的人,被皇后亲手推下悬崖”
“啊?还有这种事儿,要我,早就不敢把这种人就在身边,简直太吓人了”
“就是就是,刚刚还觉得有一点可怜,现在就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怕什么,就她?一个楚国人,能奈我何?”
“哈哈哈”
“……”
这些话毫不意外的落入马湘云的耳朵里,不过…她们说的也是事实
屋内是明亮光辉的景象,光打在他身上极致好看,坐在高位不可一世的男人,自顾自的喝着焖酒
屋外的漫天飘雪,月光撒下,跪着的人身上也有了厚厚的雪层,她只敢偷偷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有点醉态的走到马湘云的面前
“叮!”一道清脆的声音刺入耳膜
酒杯随便散落一地
刘连城拿着酒壶继续喝着,余光瞅了一眼
离开时留下一句话“再跪一个时辰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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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如此刺骨的寒冷,湘云跪在雪地里
绿翘小声问到“公主为何不辩解?”
湘云苦笑“说了也要有人信啊…”,然后,偷偷从袖子里拿出吃食递给绿翘“悄悄带出来的,快吃吧”
此时一双鞋映入眼帘,抬头一看,竟是刘连城,他又折回来干什么?
湘云只觉瞬间头皮发麻,连城二话不说拉着湘云快步离开,因为腿脚不便,很难跟上他的步伐,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