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窈出了月子,朝瑰更是发现了草原女子和中原女子的不同之处。先前由于清前期科尔沁部的女儿把持后宫,更是出了一个孝庄太后,所以先帝在时便立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可在准噶尔,这一切桎梏都没有,因为英格可汗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所以真正处理政事,下达指令的是舒窈和摩格两人。朝瑰对此心里是羡慕的,她看到了女人的另一种活法,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单看先前舒窈和她闲聊时滴水不漏的做派就知道,自己这个和亲公主是掺和不进这些事里的,所以只能每日呆在王帐里照顾英格可汗了。
可惜,不论朝瑰是如何费尽心思,英格可汗还是在朝瑰嫁过来的次年冬月,逝世了。由于一开始摩格就是英格可汗钦定的继承人,所以这一次,王位的交接很是平和,摩格的一众兄弟更是清楚自己这个大哥和大嫂的手段,倒也都没什么跳出来惹事的。至于英格可汗的女人,有孩子的自然是跟着孩子离开了,没有孩子的也迅速就被摩格的几个兄弟瓜分了,除了朝瑰这个身份尴尬的先王妃。
照理来说,朝瑰是大清的固伦公主,又是先可汗的正妻,她转嫁给摩格才是最合适的。可是一来,朝瑰自幼熟读女则女训,对父死子继这件事,本身是抗拒的,舒窈这一年和她相处的倒还不错,也不愿意强逼她;二来,摩格,在舒窈看来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死活就是不肯要,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也不乐意。
摩格(不愿意舒窈为了这等在自己看来无关紧要的人太过烦躁)其实照着中原礼节,公主死了夫婿,可以让她回去中原皇宫去的。
浣碧·舒窈(美目一瞪)绝对不行!她虽然没有接触到准噶尔的核心机要,可到底也在准噶尔生活了一年,若被中原皇帝稍加引导,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风险太大。
摩格(先前确实是自己欠考虑了,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计上心来)中原有太后的说法,你觉得呢?
浣碧·舒窈你那几个兄弟能同意吗?
摩格本汗做决定从来只考虑王妃你的意见,他们同不同意无所谓。(顿)再说了,我希望咱们的孩子能自称“朕”,而不是“本汗”。(苦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汉文化确实是我所知的包容性最强的文化了,他们的很多仪制,咱们可以取其精华来用啊也不用像现在的中原那样只学个皮毛来束缚自己,但确实很多汉人的先进技术和思想,咱们都可以拿现成的来用嘛。再说了,你和姑姑这些年对准噶尔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很大了,他们未必会有多反对的。
浣碧·舒窈(窝在他怀里)既然你有了决定,那就这样吧。
摩格还有一事,忘了告诉王妃了。(把她揽得紧了一些)父汗在时就下令敕造的宫宇已经建造好了,回头找祭祀算个好日子,咱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浣碧·舒窈(高兴)嗯,是好事。(但想起那庞大的工程)可这宫室,就只有咱们两人带着部日固德,再加上朝瑰四人住着,会不会太空了一些?还有侍女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要太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