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似曾相识

1943年7月14日，预言家日报社会娱乐新闻版面

疯狂流浪巫师杀死麻瓜全家！已被傲罗抓获归案！

据可靠消息，7月11日，英国小汗格顿发生一场重大凶杀案。麻瓜一家三口清晨被发现暴毙于自家餐厅，房屋并无破坏迹象。经傲罗检查，死者生前似乎受到恶咒折磨，最后死于索命咒。

嫌疑人莫芬冈特已被捉拿关押。据调查，嫌疑人与麻瓜一家积怨已久，被捕时不仅夸耀杀人过程，还试图拒捕。其魔杖经检测，使用过诸如钻心剜骨等不可饶恕咒。证据确凿，本次庭审将于7月18日开庭。

……

这篇新闻并未在巫师们的早餐餐桌上引起波澜，只有魔法部相关部门相对忙碌。

克劳德•埃弗里已经是个略有发福的中年人，曾经的年轻气盛已经离他而去，他向生活低头，老老实实地待在麻瓜事务司将屁股坐穿，几年前由于上司退休还小小升职了一把。

这起较为重大的谋杀案他本来无心深究，毕竟证据确凿几可定论，但是受害麻瓜的姓氏引起了他的注意——里德尔。

埃弗里尘封四五年的记忆又被翻开，想起了自己曾经负责的片区里那个引起无数麻烦后来又在斯莱特林风生水起的汤姆里德尔。

难道，这会是那个有名的孤儿的亲生父母吗？

埃弗里对汤姆这个麻烦精没啥恻隐之心，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一点，何况人都死了还上赶着通知干嘛？

但他还是存了点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之情，饶有兴致地走向魔法部监牢准备几日后的庭审事宜。

不过在路上，他的心情打了点折扣。

迎面走来了邓布利多。

“教授。”他习惯性地称呼，随即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生气。

“Please.”邓布利多露出欠揍的微笑，“叫我邓布利多吧，埃弗里，你已经毕业多年了。”

“邓布利多。”埃弗里皮笑肉不笑地改口。

邓布利多施施然地微笑点了点头，让埃弗里差点翻了个白眼。

“亲爱的埃弗里，我听说你最近节节高升，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这只老狐狸又在讽刺什么？他上一次升职都是老早的事情。

“诚谢您的祝贺，我离事业有成还需更多的努力。”

邓布利多笑了：“看到你现在步履匆匆，真是怀念以前的你。”他若有所指：“那时候你还苗条，即使不怎么动弹。”

埃弗里磨了磨牙，他在内涵什么？！虽然他自己也怀念之前的摸鱼时光：“您说的是，请原谅我的告辞，我还有正事要做。”

“噢，是莫芬冈特的谋杀案吗？”

虽然有预料，但埃弗里还是有些惊讶：“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时事，没想到学校和战场外的鸡毛蒜皮还值得您劳心。”

邓布利多宽容地笑笑，埃弗里撇了撇嘴角，他和所有斯莱特林一样都很讨厌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被反感的格兰芬多拍了拍埃弗里的肩膀：“这个特殊时期，我们都不想激化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矛盾，不是吗？”

埃弗里忍住躲开的想法：“的确。”

“我就不打扰你的大事了。”邓布利多逗够了曾经的懒学生，准备离开。

但是埃弗里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决定给多管闲事的邓布利多找点事做。

于是他喊住了邓布利多的背影：“教授。”

邓布利多转过身。

“恐怕您还不知道莫芬冈特杀害的是您学生的父母吧。”

邓布利多这下的确有些意外。

“受害的麻瓜一家姓里德尔，其中最年轻的那位刚好叫汤姆里德尔，年纪四十多，而且……”

他满意地看着邓布利多严肃起来的表情：“长得和您的学生汤姆里德尔极为相似。”

说罢，他告辞离开，留下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轻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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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对此尚且不知，此刻他正坐在卧床对面的椅子里，等待着赫敏的醒来。

她依然沉睡着。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将厚厚的窗帘拉起，留了一丝缝隙让阳光透过。

此刻清澈的光束照进了卧室，落在床沿。他看见尘埃在阳光里飞舞，而在光线后，她的呼吸在被褥里起伏，隆起了柔和的线条。

一切都那么平静，就连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得到永恒。

他平静而热烈地看着她，在黑暗的掩饰下放纵眼里的克制。得到她的满足即使一夜后依然在血液里沸腾，短暂的拥有反而激发了更多的渴望，他想要她完全接受他，归属他，臣服他，即使知道这完全违背她的意愿。

想到这，汤姆下意识地捏紧了扶手，手心的刺痛唤醒了他的沉思，是那枚冈特家的戒指。他拿起它打量起来，这本该是他们的婚戒，可惜他不得不修改她的记忆，她大概是永远忘记他的求婚了。

狡猾而虚伪的格兰杰小姐，仅仅窥见他的一角就要崩溃逃走，完全忘了他们的曾经。

汤姆磨了磨牙，他现在就像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傻子，总是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无望地期盼来自一个背诺者的誓言，奢望这翻脸无情的女人能够认同一个从无信仰之人艰难付出的忠诚。

这种分不清爱恨的情绪让他不再平静，他最终决定结束纠结。虽然简来自未来，但知晓未来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命运不由任何人改变，也由不得任何人改变，即使是她也不行。

汤姆将冈特家族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黑曜石在他手上更加熠熠生辉，仿佛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楼下传来些微的响动，一只猫头鹰将报纸扔进了窗户，他下楼拿起一看，发现了那篇报道。

魔法部对待麻瓜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政，他对自己记忆魔法的水平还是有自信的，再加上莫芬冈特的性格，这事基本盖棺定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有一丝不对劲。

但汤姆仔细回忆，也没找出自己当日的施法有何错漏，于是他说服自己放下报纸便走上楼去。

赫敏依然睡着，不过呼吸不再绵长。他在她身旁躺下，注视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慢慢将情绪收回眼底。

“简。”他吻了吻她*露的肩膀，“WAKE UP.”

赫敏在迷糊中感到熟悉的温度笼罩了自己，是汤姆。

“简。”他顺着肩颈一路向上，最后来到额头，“简·里德尔。”

赫敏迟疑了，这时候醒来仿佛在回应这个称呼。不过还没等她决定，他的手就顺着脊背一路向下。她只好睁眼挡开他的手臂。

胳膊重如千钧，还有不能说的地方火辣辣的，她一下子脸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特殊的清晨。

“I’m sorry I hurt you.”

他不容置疑地覆了过来，倾身吻在了那些红色的印记，赫敏僵住了，随即发现他念着治疗的咒语，只好在他要更往下的时候制止了他。

“……你怎么样了？”她纠结万分，最后还是关心了句。

简直不能更好。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她是询问他目睹舅舅杀害全家的感受，便有些吃了苍蝇似的。

“我很好。”他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我们真的要在床上讨论这件事吗？”

“那你还想讨论什么？”赫敏瞪了他一眼，随即后悔场合的暧昧。

他挑了挑眉，英俊的面孔变得更加迷人，她气愤自己依然会被他迷惑，佯装生气将他赶走了。

“我去给你做早饭。”他的背影及时躲过了赫敏的枕头，消失在了门后。

赫敏恼羞成怒地躺回床上，又牵扯到了隐秘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伸手拿起魔杖。

这时，她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竟然有类似的戒指的印痕。

她顿了顿，却实在想不起这几天的细节，她跟随汤姆来到了汗格顿，来到了里德尔家，然后莫芬冈特闯了进来，直接杀死了里德尔和他父亲，里德尔老太太在混乱中死去，汤姆也被恶咒袭击，倒在了地上。

莫芬冈特去哪了？

是她把他带回来的吗？

赫敏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决定下楼。

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的声音，她看见汤姆将平底锅里的煎蛋放进盘子里，握着锅柄的手上正戴着一枚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戒指。

宽度似乎和她手上的印痕一致。

她呆了片刻，在他目光投过来之前将左手放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