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吗?”奥莱恩的声音里带了恐慌。
“混血巨人没那么容易死。”汤姆凉薄地回答,他松开了奥莱恩的手,转身在队伍里逡巡。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避开了他的眼神。
汤姆把玩着魔杖,继续在这些埋头不语的人之间穿行:“也许,你们都在疑惑接下来该怎么办。”
汤姆慢条斯理地在海格旁边停下,用脚将他的脸踹到另一边:“毕竟,海格可是看到了我们的脸。”
“该怎么消除证据呢?莱斯特兰奇先生。”汤姆直直地看向了队伍最后的那个身影。
莱斯特兰奇脸上血色尽消,他更深地低下了头:“请您指示,汤姆。”
“你们中很多人应该知道一忘皆空,但是这太粗糙了,我们怎么确定消除了所有的部分呢?”汤姆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海格是一个难得的练手对象,我们可不想他那么快就没用吧。”
大家附和着发出尴尬的笑声。汤姆的笑意消失了,队伍立刻沉默。
“就让我们看看他脑子里有多少内容吧。摄魂取念!”
海格没有醒来,但是不断地颤抖着翻着白眼。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咒语的效果。
莱斯特兰奇的心落到谷底,汤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能告诉简格林任何事吗?
他快速回忆了一遍,希望自己没有任何露馅之处,但是格林曾经用那个皮鼓试探他,他的反应一定表明了什么。这是否是造成汤姆和简格林决裂的原因之一呢?
莱斯特兰奇感到一阵无望。突然一片冰凉贴上了他的小腿,他低头一看,是纳吉尼,它的竖瞳紧盯着他,里面没有一丝人性化的表情,只有猎食者的残酷。
莱斯特兰奇不由自主地摸向了魔杖,纳吉尼做出盘起蓄力的动作。
“There, it's done.”
汤姆的声音传来,纳吉尼移开了视线,莱斯特兰奇恢复了呼吸,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打湿。
“我已经将今晚的记忆消除,让我们来看看效果吧。”
汤姆用清水如泉将海格泼醒,他睁开了眼睛,一副迷糊憨傻的样子:“这是哪里?”等他看清周围的斯莱特林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们想干什么?!我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的!”众人一阵哄笑。
很明显,他忘了刚才受刑的所有记忆。不过这还不足以证明摄魂取念的厉害。
汤姆欣赏着海格的恐惧,慢条斯理地问道:“可怜的鲁伯,道格拉斯最近怎么样了?他不会像鲍勃一样被学校没收吧?”
海格一惊:“它在禁林里很好,什么?!你怎么知道道格拉斯?原来是你,是你在夜晚去……”
“后面的就不必了。”汤姆随意地挥了一个一忘皆空,命令纳吉尼将海格扔到其他地方。
纳吉尼的尾巴消失在门后,队伍终于热议起来,但这热情中掺杂了敬畏和害怕。而莱斯特兰奇则是彻底萎靡不振的样子。
汤姆玩味地观察着这些各异的笑脸和眼神,他们的想法在他看来几乎一览无余。
“我忠心的朋友们,让我们欢庆吧。从此,我们无所顾忌。”
他快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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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霍格莫德则要热闹很多。
赫敏拉着阿尔法德躲开了大伙的追问,来到了偏僻冷清的猪头酒吧,不想却遇到了邓布利多。
他坐在前台,和明显暴躁的酒保阿不福思说着话。后者拿着肮脏的抹布胡乱地擦着杯子,看起来已经在忍耐的边缘。
邓布利多宽容地笑着,听到门打开的风铃声后转过了身:“啊,格林小姐,以及……布莱克先生。”
赫敏有些尴尬,的确她之前一直是和汤姆一起来这里的。
“教授。”两人礼貌地打过招呼,便想找个离老师远点的座位。
“Please, join us.”邓布利多很没有眼色,阿不福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阿不思,放过那对小情侣吧。”
赫敏不好意思拒绝,便在旁边坐了下来,阿不福思给两人倒了苏打水,重重地放在吧台上,就继续站着擦杯子,光明正大地等着听三人的谈话。
邓布利多笑了:“你不必如此警惕,brother mine.”
“他们可不了解你,but I do.”
邓布利多不再和他纠缠,转向了赫敏:“所以布莱克先生是你的新男友吗?格林小姐。”
阿尔法德抢答道:“快了,先生。”
三位男士都笑了起来,赫敏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排斥。
“我更看好你,小子。”阿不福思嚷道,“你比之前那个阴沉的小男孩好多了。”
说起汤姆,邓布利多的笑意淡了些。那个像盖勒特的男孩。他一直暗暗关注着,在简的陪伴下,汤姆似乎没有走上歪路,但是很显然他依然是个偏激的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以往有简格林,他还会收敛,但是现在呢?以汤姆的能力,兑现他内心的仇恨和野心并不是没有可能。而他自己还必须关注欧洲战况,斯拉格霍恩根本靠不住,他也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分不出心神去管制还没被抓住把柄的汤姆。
赫敏和阿尔法德告辞离开了,邓布利多陷入了迷思。
“又在算计谁呢?阿不思。”一直默默观察的阿不福思有点生气,“那个女孩是个好孩子,你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去利用她!”
邓布利多回神。没有笑容时,他看起来格外严肃深沉,那双犀利的眼睛几乎是吓人的:“你又给我添加了什么指控,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可不怕他:“到底是指控还是事实自有时间来验证,但你不能再伤害无辜之人了。”
他眯了眯眼睛:“你,还有那位欧洲的,都是灾星!你们口中嚷着仁义道德伟大利益,干的都是杀害生命的事情,无非一个多一个少罢了。一切美好的在你们眼里都可以被牺牲。你以为你纯洁无辜,其实你也是纵容一切的帮凶!现在是,当初也是!”
“够了!”邓布利多抓住阿不福思的领口,“我告诉过你,那不是我做的!”但他的声音颤抖着,并不坚定。
在阿不福思静静的注视中,邓布利多松开了手,无力地坐在座位上。
“It wasn't me. It wasn't me.”他把脸埋在手里,重复着,似乎想自我说服。
“伪君子。”阿不福思总结,他拿起杯子继续擦拭了起来。
酒吧里再次陷入寂静,直到风铃声再次传来。
吧台的两个男士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
是那个占卜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