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皆空的白光闪过，海格目露呆滞，坐在原地傻呵呵地笑着，不过谁也没看他。
赫敏只觉得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去禁林，为什么海格告诉她禁林的动物惨遭毒手，为什么他在那节不可饶恕咒的课上前所未有的认真。
现在是动物，下一步还能是什么。
一切都像她预料，不，是历史和亲身经历告诫她的那样，他就是天生坏种！
她看到莱斯特兰奇消沉阴郁的脸就应该知道的，她从他假装被弗利蒙踢下扫帚时就该清楚的，她在jin书区遇见他时就该明白的！
她怎么可以一直置之不理，一直自欺欺人，一直视而不见！
他从来没改变过，他和以后的伏地魔是同一个人！
孤儿院的悲惨经历只不过是半推半就的借口，是他迷惑她的半真半假的伪装，他利用她的怜悯和爱，他对伤害别人丝毫不感到愧疚，他从根本上就缺少道德底线。
赫敏眨了眨眼睛，试图让愤怒的眼泪消失，但是它们还是自说自话地夺眶而出。
看见她哭了，汤姆走了过来，举起手臂想安抚她。
但是赫敏朝他举起了魔杖：“Stay where you are!”
汤姆止住脚步：“简，你真的要这么做？为了这个蠢货？”
他一脚把迷糊傻笑的海格踢倒在地，后者依然傻乐着。
“只是他吗？！”赫敏气得颤抖，“还需要我列举你的受害者吗？！莱斯特兰奇！弗利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还伤害了谁？！”
汤姆沉下脸色：“看来你早就恢复了记忆。”
“是啊，正好看着你如何愚弄我的样子。”
汤姆深呼吸了一下，朝她走来，赫敏立刻冲他脚下发射了一个咒语：“Don't you come close to me! I'm warning you.”
“简，你不必如此。”汤姆隐现怒色，“我不会伤害你。”
但他也没有放下魔杖。
“你已经失去信用了，汤姆。”赫敏忍过先前哭泣的冲动，彻底冷静下来，理智压住了痛苦的崩溃，现在她必须想办法带着海格离开。
汤姆看见赫敏的神情变化，不知为什么感到害怕，他似乎失去了什么：“简，我……”
但赫敏的咒语已经袭来，他侧身躲过，挡开另一记咒语。她的速度令他惊讶，而且她竟也熟练掌握了无声咒的用法。
汤姆回敬了类似的咒语，他不想对她用那些残忍的黑魔法。
赫敏躲过汤姆的攻击，她的魔法向来精确高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魔力和技巧比她高深许多。
她一个恍惚，被他的缴械咒击中了手腕，魔杖飞了出去。紧接着是一个锁腿咒，赫敏勉强躲过，却不小心被海格的手臂绊倒在地。
汤姆朝她走来：“Please, Jane, end this nonsense.”
赫敏悄悄地寻找海格的魔杖，一边紧盯着汤姆的动作：不！汤姆，你必须停止伤害别人，这是错的！”
“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也没有绝对的好与坏。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和那些无法追逐力量的弱者。”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凑近坐在地上的她，那是一副她从没见过的冰冷面容：“你所谓的正义是欺骗的旗帜，道德和法律不过是上位者用来牧羊的手段。愚蠢的羔羊盲目地听信遵从，而屠夫则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约束惩罚。我以为，你在见识过菲尔德shenfu的作为时就该清楚了。
醒醒吧，简，停止你自以为是的崇高，停止你的自我感动，停止你的道德说教。你也不过是站在道德高点上指责我，我们谁也不比谁高贵。而我至少，无比真实。”
汤姆抬起她的脸：“简，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迷信这些虚张声势的所谓权威呢？那是愚者所为。”
赫敏偏头嫌恶地躲过他的手掌，这让汤姆眼神更冷。
“不，汤姆，你以为我不懂这些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道德和法律都可以与世时移吗？”
她的眼神坚定：“但我相信存在底线，存在原则，存在真正的……”
她盯着他渐渐盛怒的脸，“……那些被你洋洋得意，不可一世地鄙弃的……
正确。”
话音刚落，她的魔咒也飞了过去，但是他消失在了原地。赫敏一惊，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幻影移形？
她连忙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我非常失望。”一个声音从她右后方传来，赫敏立刻转身发射咒语，但那里依然只有黑暗。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又从左边传来，这次她看见了汤姆的身影，他在不远处复杂地凝望着她，在她攻击前又迅速消失。
他难道不怕分体吗？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就欺近她身旁，一把控制住她的双臂将她抵在树干上。
“你赢不了我。”他捏紧了她的手腕，“简，你的确很优秀，但你不是最好。”
赫敏愤怒地盯着他：“是啊，我可不像你，病态地追逐力量。汤姆，你迟早会被黑魔法吞噬。”
“黑魔法只是手段，而且我从没在你面前展示过。”他研究地看着她，仿佛能够穿透她的思想，“我不想对你用摄魂取念，简，虽然你总是对我充满了偏见和预判。”
“而且。”他突然嘲讽地笑了，“你以为你敬爱的邓布利多也纯洁无辜吗？”
赫敏挣了挣手腕，被他强势压制，他俯身靠近了她，火热的温度包围了她，他低头在她耳边用情人温柔的语调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噢，他可卑劣了。你没有看到霍格莫德的那场战斗，他和格林德沃打架时可不屑用白魔法。”
“而且。”他盯着她眼睛里一丝一毫的变化，寻找着裂隙，“他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赫敏猝不及防。
“噢，是的，是的。我听那个喝醉的猪头酒吧老板亲口说的……”他十分快意，“多么痛苦的倾诉，多么黑暗的过去。”
“一个意外死去的妹妹，两个研究黑魔法的年轻人，三个愚蠢的麻瓜。”
“一场被掩埋的悲剧，一个被掌声包围的刽子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简，看看你尊敬的道貌岸然的教授，看看你可笑的正义白巫师代表。”
“这一切不过是强权的代名词。而你却来指责什么都没做的我。”
他的嘴唇描摹着她耳垂的轮廓，在脸颊边流连，最后来到了她的唇边。
“简，想清楚吧。”他吻了下去，她奋力回击，两人互相撕咬，剑拔弩张，不像恋人反而像仇敌。
他熟悉的味道和ji情侵蚀了她，她像以往一样为他着迷，反抗的动作渐渐停息，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肩膀，环抱住他的脖子。他也松开了桎梏，揽紧她的脊背贴向自己。
在喘息的间隙，他呢喃着，要求着：“承认吧，简，承认你爱我。”
她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凝视下，她闭上眼，温柔地靠近，将嘴唇印在他的上：
“统统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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