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光,夕阳的余晖穿过他黑色的乱蓬蓬的头发,照进赫敏的眼睛。他似乎是在笑着,脸颊鼓起微笑的线条。
赫敏感觉有点激动的晕眩,她闭了闭眼,再仔细一瞧,噢,原来那不是哈利。
他没有哈利温柔的绿色眼睛,而且比11岁的哈利高大很多。一年级的哈利是安静瘦弱的,缩在宽大陈旧的衣服里,怯生生地观察世界。
但是这一位神似哈利的人却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子。他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蓝色的眼底没有一丝阴霾,他看起来如此自信、如此阳光、如此……营养充足,看起来就像一个美满家庭教育出的骑士。
赫敏的心恢复正常的心跳,她遮掩住自己的失落,对他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没看见。”
酷似哈利的男孩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他伸出手:“我是弗利蒙•波特,也是新生。”
汤姆立刻抬起头,他还记得四五岁时,赫敏在梦中呼唤的名字:哈利•破特。他和这个弗利蒙波特是什么关系,到底是波特还是破特?赫敏的反应不同寻常。汤姆暗暗记下,对弗利蒙波特的寒暄反应冷淡。
弗利蒙摸了摸鼻子,对赫敏笑了笑就离开了,他的同伴们对他拍肩吹口哨,打趣笑闹:“弗利蒙,你的耳朵红了!”弗利蒙回给他们一拳,回头看了看赫敏,就加快脚步去了下一个车厢。
赫敏沉浸在遇见哈利爷爷的激动之中,他和哈利长相如此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真是奇妙。她心不在焉地翻越着书本,不知道自己脸上展开大大的笑容。
汤姆盯着赫敏的笑脸,这个笑容他从没见过,她从没笑得这样无忧无虑,这个笑容像见到了什么特别喜欢的人,这个笑容如此特别,如此私人,如此…不属于他。
他在心里给这个叫弗利蒙波特的人画了个大大的叉,比哈利破特的叉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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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淡,黑夜追上了黄昏的脚步,当火车停下时,已经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月。
他们的接引人不是海格,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守林人。赫敏想起来海格这时候还要三年才入学,并且之后还因为汤姆这倒霉孩子而被开除了。
她瞄了一眼汤姆,他正跟着队伍向着湖泊走去,脸上压抑着和其他新生一样的激动。
他看起来就是个因为入学而激动的11岁孩子,怎么会做出密室杀人的举动呢?赫敏迷惑而担忧,难道菲尔德神父的死亡还不足以弥补吗?
赫敏握住了他的手,他转过脸庞,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赫敏摇摇头,他便握紧她的手,带领她走向一艘空着的船。
小船在黑湖上晃动,提灯的光影在水面上摇曳。他们穿过一片石洞,在黑暗中,赫敏想起了之前他们在海边悬崖山洞里的遭遇:“这次你终于坐上海盗船了。”她打趣汤姆,他也回以了然的微笑。
同船的电灯泡看着他俩,默默缩小了自己的存在。
在穿过岩石区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霍格沃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夺走,那壮美的城堡和尖顶塔楼伫立在一片岩石山上,无数星星般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整个城堡展现着庄严、神秘和岁月的魅力。
赫敏的热泪盈眶,等待了七年,她终于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哈利,没有罗恩,但是她遇见了哈利的爷爷,还有西里斯的叔叔,一切都像昨日重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城堡的怀抱。
新生们跟随守林人来到城堡大门的台阶上,听着副校长邓布利多介绍四大学院。
这时,皮皮鬼大笑着穿墙而过,引起几声惊叫,扫乱的人群里,弗利蒙看见了她:“简!”他穿过人群,兴奋地对她说:“简!你觉得自己会去哪个学院?”他补充了一句:“格兰芬多是最棒的,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
汤姆差点嗤笑一声,就看见另一个棕发男孩也看了过来,是上次在蜂蜜公爵分店搭讪赫敏的贵族少爷,他冲赫敏挥挥手,引得旁边几个高傲的少年看了过来。
GREAT。汤姆想道,又是一个开屏孔雀。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转移赫敏的注意,大礼堂的门就打开了。霍格沃兹敞开了它的怀抱。
新生们像一群笨拙的小企鹅,期期盼盼地走进了大礼堂。
无数悬浮的蜡烛照亮了礼堂上方的魔法天空。在礼堂最前面的讲台上,站着一位严肃的老者。赫敏认出他是阿芒多•迪佩特,在邓布利多之前的校长。
没有起哄的双子,整个礼堂显得肃静很多。就连格兰芬多也不像未来那样活跃。
赫敏再次提醒自己,这不是八十年代,人们还保守着。
迪佩特校长发表了开学演讲,邓布利多就催促新生们排列整齐,然后走到礼堂的台阶上拿起名单念了起来。
这一届没有A开头的姓氏,第一个上前的就是阿尔法德•布莱克。赫敏听说过西里斯的舅舅,他也被家族除名,但出乎意料的是,阿尔法德是斯莱特林而非格兰芬多。
赫敏有些吃惊,斯莱特林通常自我认同和学院荣誉感很强,他未来竟然会脱离家族。
没时间多想,就到了赫敏。“简•格林!”赫敏走上前,戴上了分院帽,这才想到分院帽能看清人的内心。
它会不会阅读我的思想呢?赫敏有些紧张。
“我看见了你内心的混乱,可爱的小姐。”分院帽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个内心善良正义勇敢的孩子,还是个聪慧天才之人。你的智慧和勇气几乎平分秋色。但是你身在迷雾之中,分不清自己想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分院帽顿了一顿,赫敏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停了一拍,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汤姆的方向。他凝视着她。
“啊,我看见了什么。小姐,也许你早就做好决定了。”分院帽意有所指,“小姐,聆听你的心声而非你的思考。格兰芬多!”
赫敏看见汤姆眼中的失望,她睇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就坐在了格兰芬多的长凳上。
随后的分院毫无悬念,弗利蒙波特分入了格兰芬多,分院帽沾了一下汤姆的头发就大喊斯莱特林。这在斯莱特林学院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这往往是血统纯正才会出现的状况。“甚至比布莱克家族用时还短呢。”
赫敏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上二年级位置的一个黑发女孩瞪了一眼那些八卦的人。她有着和贝拉特克斯一样狂野的头发。也许那是沃尔布加,小天狼星的母亲。
汤姆自觉地坐到长桌的末尾,他对于斯莱特林在血统和地位方面的重视已经有所了解。
赫敏有些担心他,斯莱特林里的该溜子总喜欢欺负弱小。她看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希望他不像自己的孙子那样喊人泥巴种吧。
赫敏同时为汤姆和欺负汤姆的人担忧着,但是宴席上桌的热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弗利蒙•波特坐到了她对面:“简,你要不要来一块南瓜派!”
赫敏对他回了一个哈利专属的笑容,她实在没法故意不理他,两边的新生老生们都露出会意的笑容,互相用肘胳膊打架,格兰芬多长桌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长桌则十分安静,斯莱特林们严格遵守着用餐礼仪,低年级们时不时翻几个白眼,高年级则越发矜持自制。
汤姆飞快地跟上了斯莱特林的礼仪,但还是流露出些许滞涩生疏,还在观望的斯莱特林们互相致以眼神:是个麻瓜混血。
于是在前往地窖的路上,汤姆发现自己已经被队伍孤立在外。而在级长说出口令后,不经意和特意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
“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