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珀西瓦尔•邓布利多正值一个男巫的青壮年。他魔力深厚,法术强大,学识渊博,被公认是唯一能够匹敌并且战胜德国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人。
出人意料的是,邓布利多并没有选择从政,而是选择了回到霍格沃兹担任变形学教授一职。这令许多人不解,但也增加了他世外高人的江湖传说。
事实上,邓布利多并没有魔法界群众们所构想的那样对局势举重若轻,他被深深的忧虑所困扰。
格林德沃在欧洲大肆宣扬自己的政治理念,信徒如同中了复制咒一样迅速传播蔓延,他们称呼自己为圣徒,并且正打算趁着麻瓜世界焦灼的战前气氛,一同发起战争。
而英国魔法界,依然自我欺骗于岛国的边缘位置,既希望远离欧洲纷争又希望在格林德沃成功后分一杯羹,于是处于停摆状态。
邓布利多深知此点,他没法靠自身力量统一英国战线,也对靠着昔日情谊,咳,友情,以说服盖勒特停手不抱希望。
于是我们的邓布利多教授虽然每天尽职尽责地完成教学任务,但其实早就心不在焉了。
这一天,作为不怎么守旧的派系,他被安排去接收麻瓜孤儿院的两名新生。
邓布利多提前三天给科尔夫人寄了拜访信,言明想要录取并资助汤姆•里德尔先生和简•格林小姐为霍格沃兹特殊寄宿学校的学生。
尽管对此等好事将信将疑,但是科尔夫人对汤姆的特殊还是心有准备,只是格林小姐似乎没有汤姆那么……有“天赋”。
不过,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和汤姆相处那么好的缘故吧。科尔夫人懒得再废心神,她一口气喝光了一杯杜松子,将汤姆和赫敏传唤到办公室告知了此事。
等待了两年的汤姆处于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赫敏则有种判决下达的轻松,直到被告知前来拜访的教授竟然是邓布利多时,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和忐忑。
来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赫敏总是处于孤独和忧惧之中,此前唯二在现实中遇见的来自同时代的人,一个是黑魔王本人,另一个则是远远看见的伊丽莎白二世。因此她总是有种时空错乱、命运不明的漂泊感。
此刻迎来了最敬爱的教授,赫敏头一次有了踏实感,并且开始激动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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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终于到来,汤姆和赫敏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焦急地在房间里等候。
近乡情怯的感情充斥了她的思想,赫敏焦虑地在两张床之间的过道上徘徊,脑子里一大串问题飞过:
我该对他说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继续扮演简•格林?我是不是应该向他警告注意汤姆?可是过去的人不能知道未来。但是,他是邓布利多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白巫师!说不定,说不定他能帮助我回家。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来自未来,可是他还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相信。我……
汤姆忍不住叫停:“简,PULL YOURSELF TOGETHER!”
但是汤姆还没来得及询问,门就被打开了。是科尔夫人,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两人都条件反射地站好,屏息等待着命运改变的时刻。
科尔夫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将空间留给了三人。
邓布利多走进了房间。刚才与科尔夫人关于汤姆黑历史的谈话使他想起了两年前附近的教堂命案,当时麻瓜教廷正要将女孩处死,但是判决前夜,负责审判的神父却离奇暴毙。而此前,据科尔夫人所言,汤姆和他走得很近。
尽管神父的死被魔法部归结于意外,但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劲。
“谁知道呢,自从菲尔德神父离开后,汤姆再也没有去教堂了。”他脑海里闪过科尔夫人的话,在混淆咒和酒精的作用下,她倒豆子似的把汤姆卖得一干二净,包括小时候各种搞破坏,以及半夜的兔子灵异事件。
邓布利多判断,这完完全全是一个极其顽劣并且屡教不改的孩子。
此刻,邓布利多观察着汤姆。他是个俊秀的男孩,眼里有压抑的激动,但依然克制着自己保持着镇定。他明显极力想要给自己留下良好印象。
一个斯莱特林。邓布利多下意识反应。说不定他是个混血。
汤姆尽力展示的外貌和礼仪并没有博得邓布利多的好感。相反,在了解其“真实面目”后,邓布利多更有种被低级伪装和不知悔改激怒的感觉。
他决定给汤姆一个下马威。
“汤姆,听说你曾经想成为一个神父,我可以知道你为何突然放弃吗?”
汤姆一惊,眼中闪过戒备。过去的事情除了赫敏无人知晓,那位魔法部官员不是说过他修改了所有相关人员的记忆吗。
但是汤姆的反应已经暴露,邓布利多不作声色,但是内心的怒意开始酝酿。“汤姆,我不认为欺骗和故意伤害他人和动物是值得鼓励的行为。”
语毕,汤姆的右手忽然燃起了火焰,他握住了手腕,惊惧地退后。邓布利多加大了魔力,汤姆痛得摔倒在地,倔强地不肯低头乞求。
邓布利多对他的抗压感到惊奇,但见他没有悔改之意,深深皱眉。这个孩子让他想起了盖勒特,他们都天赋异禀,自视甚高,从来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有一套自洽的逻辑,难以说服。待以时日,说不定这个孩子也会成为一大祸害。
就在邓布利多犹豫要不要继续施压逼供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赫敏,她已经泪盈于眶:“住手!”她扑到汤姆身旁跪坐下来,捧起他的手。尽管皮肤没有任何异样,但是火焰的温度同样灼烧了她,“看看你做了什么?他只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邓布利多对赫敏的用词感到好笑,但是似乎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格林小姐,很抱歉我吓到了你,但是你必须知道霍格沃兹是不容许恶性事件发生的。”
赫敏看着他,依然难以置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睿智老人:“你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为什么就直接下定论呢?你知不知道菲尔德神父是个怎样卑鄙的人!”
邓布利多在赫敏的瞪视中败下阵来,他确实没有耐烦去调查神父。
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真是有趣的搭配。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有些消沉下来:“抱歉,是我主观臆断了。”他向汤姆伸出手,但是汤姆没有理他。
邓布利多有些尴尬,掏出两封录取通知书:“好消息是学校给你们提供助学金。你们可以去对角巷,呃,也就是巫师商业街,购买用品。”他冲她眨眨眼,赫敏没有微笑:“谢谢你,教授,我想我们可以自己去。”
邓布利多有种无力感,但他没有坚持,在把事项和助学金交代清楚后,他告辞了他们。
赫敏盯着邓布利多离去的方向,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不是她认识的邓布利多。这个中年人年轻气盛,他没有包容和耐心的气质,也没有经历两次黑暗战争后的沉稳从容。他不像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反而像个恩威并施的政客。
赫敏再次意识到,在这个时代里,她依然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