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节,舅舅面具摊的生意十分热闹,看着围着摊子吵闹着要不同面具的孩童,不禁想起我曾是孩童时,也像他们一样很喜欢舅舅的面具,每次舅舅做好新的面具,总会留出几个让堂姐崔婉莺给我带来。
我那时最期盼的,就是堂姐来我家了。只要堂姐来我家,爹就会变得高兴,因为除了面具,她还会带一些吃的和铜钱,虽然不多,但也够维持几日。我与堂姐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堂姐也很喜欢将她的事与我分享,就像那天,她一脸欢喜的跟我说,
“茜姝,郑家大少爷要向我家提亲了。”
郑家,即使是市井之人也知道,这是宜昌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我看着她,十八九岁的模样,眼睛里闪着期盼和喜悦的光,我却说不出话来。
“茜姝,我放心不下你,叔父无儿,每日还要去摆摊打糍粑,你在家定是会多操劳些了。不知道嫁到郑家后,还能不能经常来看你。”
堂姐拉住我,她的不舍似乎传过身体,温暖的敷在我的手上。
“姐,你放心吧。”我笑得灿烂,“真羡慕你,听说郑家老爷心肠很好,乐善好施,经常帮助政府救济灾民,镇上的人都很爱戴他呢。对了,姐,成为郑家大少奶奶之前,再陪我去逛一次庙会吧。”
听我这样揶揄,堂姐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擦去眼角的泪花,“茜姝,不要这样调笑我,我陪你去就是了。”
“那就说定了。堂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好,你也快些回去吧。”天边的夕阳照在我们的身上,却照不到我的心里。
崔婉莺,凭什么?咱们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你能嫁给郑家大少爷,去过锦衣玉食、大户人家的生活,而我呢?我那无能的爹,一天摆摊打糍粑赚不到几个钱,还要因为时不时接受你的馈赠接受街坊的白眼,为什么嫁入郑家的是你,不是我?
我捏紧拳头,压不住的嫉妒从心头涌起。
我不甘心,嫁入郑家的,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