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里有些许失落但又渴望我的答复。
其实一直以来,我认为我是很讨厌陈林丛的,可他这么一问,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自己都矛盾了,讨不讨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后我动了动嘴唇:
“或许不讨厌”。
我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情说出或许不讨厌这几个字。
“我不知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
陈林丛看着我:为什么是或许?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他也没有在问下去,偏过头深吸一口气。
今晚我和我哥凑合睡一张床,真不习惯。
记忆里从来没和他一起睡过。
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认为我是讨厌他的。
到现在我都不能否定我讨厌他。
洗漱后,我坐在病床上,我哥洗漱好后,站在原地不动。
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可这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你吃晚饭了吗”?我没脑子的问出这一句智障问题。
靠!他妈的,早吃过饭了,我怎么嘴比脑子快。
我尴尬的简直想挖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屋里寂静的可怕...
“噗嗤”陈林丛捂着嘴,脸憋笑憋的通红。
我的脸像是被踩在脚底下摩擦。
这段小插曲硬是隔应的我心里不舒服。
睡觉是个难解决的问题,我们十分默契谁都不愿先躺下去。
这像是场比赛:谁先躺下谁是猪!
参赛选手共两名,我是主持人,也是参赛选手。
脑子里漂浮着这种场景,让我想把脑子直接扔掉。
最终我哥输了这场“比赛”。
我别扭的躺下去,感觉自己的姿势十分不自然。
该死,这床这么窄,我和陈林丛靠的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们背靠着背,我甚至不敢自由呼吸。
我想我哥也不会好受多少。
我闭着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可我太紧张根本没办法放松。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别扭。
或许和自己讨厌的人同床共枕都会很不自在吧。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翻身。
早上我浑身酸痛,我摸着酸痛的肌肉发出嘶的声音。
我满脸怨气看向我哥,他精神也不好,顶着黑眼圈揉了揉眼睛。
算是两败俱伤,我心里平衡了许多。
今天陈林丛就能回家了,妈妈老早就准备接我们回家。
准确来说是接我哥回家。
回到家我才想起作业还一笔没动。
我回到卧室将要写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本又一本,才放假两天作业就布置那么多。
不知道写了多久,总算是写的差不多了,我削了个苹果坐在凳子上吃着。
手机桌面蹦出一条消息。
是张遥哲发来的。
——你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
——你救你哥那模样可真威风太帅了!
——...你妈是不是刚打过你,你就闲的没事了。
——干嘛!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了不跟你聊了,我去写作业去了。
——嗯。
真该死,每次想到昨天的一幕,我的脑子就跟快要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