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贺语想到这，不由心里抽痛，转身回了房间，她用了二十年的时间麻痹自己，但陈雨只用了一下午便击破了她的所有伪装与幻想。

她不愿再去想陈雨，强逼着自己睡下了。

——

次日，贺汐被闹钟吵醒，带着满肚子起床气一把拍下这可怜的闹钟。

她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却不经意瞥见门前黑色的身影，像是要开门出去。

贺汐疑惑道：“阿妳？你怎么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

苏妳没回头，“我起得比你早。”

贺汐哦了一声，开始换衣服，苏妳走出门，随手把门关上了。她来到客厅碰到了贺语，贺语看起来不太精神，眼下两道乌青分外显眼。苏妳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

贺语叫住她：“那个……小汐同学啊，你不吃早饭吗？”

苏妳：“不吃了，我先走了。”说完，便拎着自己的新书包径直出了门，走的叫那个干脆潇洒。

等贺汐出房门时，只见着做早饭的贺女士了，她问：“阿妳呢？”

贺语端出盘子说：“哦，你那同桌叫阿妳啊？她先走了。”

贺汐一愣，“走了？去学校？她不吃早饭？”

“好像是，你快点吃吧，顺便给她带点。”

贺汐点点头，坐下来飞快吃完，便要去学校。

临走前，贺语叫住贺汐，贺汐回头，贺语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好好学习。”有些干巴巴的，贺汐却笑了笑，推门走了。

到班上时距上课还有十分钟，贺汐在位置上坐下，嘟着嘴质问苏妳：“阿妳，你怎么不等我一起来学校？”

苏妳正在看书，面无表情回：“你太慢了。”

贺汐感觉很受伤，她觉得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苏妳那起床时间就不是正常学生好嘛。

她摇着苏妳的肩膀，“我不管，以后你和我一起，要保证充实的睡眠。”

苏妳被摇得烦了，只好答应：“行行行。”

贺汐高兴了，也翻出书看书去了。

齐司同学踩在铃声响的前一秒进了教室，还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逗笑了一片人。他到位置上，震惊道：“不是，你俩这么卷吗？”

苏妳一顿，“谁卷？”

齐司理所当然道：“你俩啊，特别是贺汐，学霸不应该都是踩点到吗？”

贺汐奇怪地问：“有这种定义吗？”

齐司：“那当然啊。”

贺汐和苏妳相视一眼，随后各自埋头看书，不怎么想理这个傻子。

第一次早读自然没有真正地早读，陈雨叫了几个同学收暑假作业。

齐司一边交作业一边羡慕地说：“还是转学生好啊，都不用写暑假作业。”

苏妳不想接话，默默放着冷气，像个被精雕细琢的冰雕。

第一节课是陈雨的数学课，她讲课速度不快不慢，重点突出，而且思路清晰，同学们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时，下课铃就响了，大家一阵叹气。

贺汐觉得老陈讲课真的很好，至少她有种舍不得下课的感觉。苏妳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看着她的书。

贺汐有点好奇她在看什么书，凑过去一看，感觉自己瞎了，一堆看不懂的专业用语与代码，她看着都头疼，苏妳却看得很认真。

开学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语文老师很可爱，数学老师很温柔，英语老师有点严肃，物理老师很幽默，化学老师有点死板，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没见到，但贺汐还是充满期待。

最后一节班会课全校去礼堂看开学典礼，总之就是和以往一样无聊的校长与学生演讲，贺汐听得困恹恹的，苏妳直接仰着睡着了，呼吸平缓。

等放学时间到了，校长才恋恋不舍地停了话头，让学生们回家。

贺汐拍了拍苏妳，“阿妳，起来啦，放学啦。”

苏妳微微蹙眉，眸子微睁时闪过一丝寒芒，贺汐一惊，打了个寒颤。

“阿妳？”

那道寒芒瞬间消逝，仿佛只是错觉，苏妳睁眼看向贺汐，“嗯？”

贺汐回神，笑了笑：“放学啦。”

苏妳点点头，起身要走，贺汐忙跟上去，念叨着：“你刚刚是起床气吗？”苏妳沉默片刻，“算是吧。”

贺汐心里疑惑着，什么叫算是吧？